瘸一拐上前掀起酒坛,使两指在坛底略微一抚,就晓得坛底写得是何等年份,挑过坛足足在窖中藏有六七十年的好酒,打量四下无人,吃力抱起径直走到库府下的暗室当中,故不得周遭昏暗无光,连火折都未取就拍开老黄泥,十足豪迈抱坛便喝。分明是奇差的酒量,但逃庵居士饮酒一向豪迈,不求酒水滋味如何,但求一醉,甚至连饮酒此事都不甚喜好,唯独喜好醉后乾坤,所以并不愿品咂滋味,只管灌起,近乎要将脑袋塞进入酒坛,架势相当骇人。
灯火骤亮。
文人瞧见烛火下燕祁晔那张古井不波的老脸,险些一口酒呛死,咳嗽良久,指着燕祁晔半个字也未能说出口。
“真不怕噎死。”而燕祁晔却是安然盘坐在暗室之中,无奈摇头,将另一枚蒲团扔到咳嗽不止的书生眼前,并没有书生料想中那般动怒,而是正坐望向书生,微微一笑。
“想知晓岁除年关,我久不归府,做了哪些事?”
逃庵居士狼狈摇摇头,勉强压下咳嗽。
“眺木楼早年间曾与土楼齐名,此事你理应是知晓的,只是近年来势大不如前,遭土楼处处压制,在江湖上名声渐小,但在大元尚有根基,仅此一地仍能与土楼势力眼线平齐,先前办事不利,遭我在府中顺手诛杀过一位头目,却仍不知悔,故而今年岁末,我找寻上门去,同眺木楼楼主好生攀谈过几日,往后眺木楼,便改姓为燕,尽归胥孟府携领,打算将管辖眺木楼的大任交与你手,却不料你倒是自行摸将过来偷酒,倒省下不少功夫。”
“至于那带兵书生的病,虽奔走多日,然实无可救,他那等人的性情连同病根可说是根深蒂固,求来仙家下凡赐灵丹妙药或许能救,但身在人间,断无旁门手段可医,虽从大军当中撤回暂且调养一阵,可并不能解去病灶,待到开春时天景稍稍回暖,再令其去到正帐王庭调度军马最好,医无可医,倒????????????????不如如他所愿死在军阵中,飞蛾扑火,倒也壮阔。”燕祁晔无需说过多,文人心中亦是有数,当下胥孟府如说谁人权势最重,除却燕祁晔稳稳坐在最高处,其下便仅剩两位文人,自己如言是主内,需每日操持军备钱粮连同局势大观,那书生便是主战事,而缺一不可,尤其书生因病疾过重交出帅印过后,似乎被牢牢摁住顶上王字纹的正帐王庭这头病虎,又有喘息的空隙,竟是牢牢拦阻住大军压境,寸步不退。
那病书生其实先前从未带过兵,乃是偶然一日自行寻上胥孟府门前,同那时名声大震的燕祁晔讨要统兵官职,不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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