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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张青屏上门,无意间知晓那座许久没人住的府邸,里头有一位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剑客,登门时节,张青屏在大雪里叩门不下数十回,那位年轻剑客才是外出大开府门,望见浑身积雪近乎裹满的张青屏,连忙请进屋中,说自个儿近来总容易走神,正好眼下风声大作,当真不曾留心,却是劳烦张青屏在外久等,属实不应该。
好像是这剑客家中的火盆太暖和,也好像是这位剑客说话总是细声慢语,分明面色很差,却仍能同被城中人瞧不上眼的张青屏聊闲,从这往后,张青屏就总要趁着无事的时节前去剑客府上好生闲扯一阵,像是是修闭口禅很多年不曾开口说话的和尚,如今终究圆满,无论外头风雪多大,天至寒时泼水凝冰,如若是今日不轮到自己当值,张青屏就要前去剑客府上,有时还要用所剩无几的银钱半赊半买拎去一壶酒。
至于怎么瞧出这人乃是剑客,张青屏没听人说起过云仲江上斩蛟一事,也不至于灵光到能凭少年双掌老茧瞧出端倪,但就是觉得这年轻人应该是用剑的好手。
而云仲亦从未避而不见,往往张青屏来时,都是要将火盆烧得更热些,开口不多,将自个儿的好酒与张青屏捎来的劣酒一并烫起,自己喝劣酒,却将好酒让给张青屏,惹得后者很有些过意不去,可再瞧瞧云仲含笑眉眼,旋即又是很快释怀下去。
这些天下来,云仲不曾出门过多,府邸中尚有余粮好酒,最多只在夜半无人时,去对门瞧瞧叶翟府邸是否被积雪压垮墙头,早早扫去地上雪,其余时日都是赋闲在府中,时常望着隐约火光失神,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节,又是不知方才想了甚事,所以无端结识这位张青屏,对云仲而言,反倒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起码听这汉子口齿不清喋喋不休,总能让人觉得还在人间,如同是枚细针穿进绵密衣衫的针脚里,能略微喘过一口气,就已是很难得。
大概连张青屏也没发觉,自己话语愈多,就越止不住话头,从这些年来城中所见趣事,与听来的几句说书先生零碎,都恨不得尽数讲出,不知是因平日里既无亲眷也无故友,张青屏不知不觉间就说起了自个儿的家事。张青屏本来也是位读书人,且家世并不差,双亲晚来得子,张青屏还未而立时,就已是先后逝去,倒也无甚病灾,算在寿终正寝,再者儿郎已然讨了亲事,自然是安心逝去。
多年来张青屏都不曾提及此事,但眼下再提起时,张青屏好像并不避讳,只是语调比往常柔和许多。
当初双亲相中一门亲事,张青屏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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