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声不响凭不算深厚的修为,替云仲担过许多回火上浇油的后招,精气神逐渐萎靡下去,虽还不耽误前去山下教书,可分明憔悴太多。
“你比我还要过火些,既然云仲受了那黄龙的好处,利弊当然要一己担当,何须你替他抵着,凭眼下的境界,你两人不过半斤八两,那小子最不济还占着个年纪轻的长处,还是放下最好。”
秋夜时节两人对坐,吴霜又是旧事重提,意有所指瞥过两眼颜贾清印堂,“雁唐州在何处我不过问,但钓鱼郎这行当,无论怎么看来都折损阳寿阴德,钻上苍世间的空子找寻好处,又怎会落得福报,不同你客气,还是早些让云小子一人担着最好,不然这份人情,南公山真有些还不起。”
颜贾清却只顾着笑。
“早年间我听过个市井里流传多年,听来很是粗俗,可的确是好笑。”
“假道人和假僧人算卦为生,一日两人刚巧踏入同处市集,且恰好是面面相对,自然是要争生意,故而在周遭人撺掇之下,彼此指着眉心言说印堂发黑,近来必有血光之灾,争执不下,竟动起手来,两人皆是额头见红,却是被周遭百姓戏言,说两位算得都极准,的的确确都有血光之灾。”
“颜先生说了不一定准,我说的却一定准。”
颜贾清心领神会,端起杯盏,“那定是吴大剑仙说得对,就算是不对,打不过当然就没法说理。”
山映斜阳,远山外良田随风波走动,长天秋光之下,眼力都比往日好许多。
吴霜无言瞥过眼从颜贾清肩头延展开很远的隐约红线,并不需揣测就晓得颜贾清虽说此刻神情安宁平和,可如今缠缚到云仲手腕那条黄龙传将回来的亏空,近乎皆是落在颜贾清并不算壮硕的肩头处,压得这位文人腰一日日低矮下来,但无论如何都不愿将这道线断去。
文人往往是性情最拧,如若三言两语就能劝懂,那世上古往今来,怎会有文人风骨这四字。
“闲不住,进来我打算出外走走,颜先生是跟我同去解闷,还是愿意独自留在山间,替我守门?”
吴霜回过头来,朝着颜贾清微微一笑,且不经后者允许,抬手夺来杯盏,当面饮尽杯中物,“罢了罢了,如今你这修为和身子骨,还是少出门为妙,免得添份累赘,反倒不美,却不如安心在此当你的教书先生,等回来时再同你讲说一路所遇最好。”
颜贾清早就猜着吴霜断然不会令自个儿同去,一来是因眼下境界实在有些不够瞧,二来吴霜这等早已习惯一人两剑闯荡天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