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到章之襄饮茶焚香处,瞅过两眼章之襄此刻手头所捧的晦涩书卷,啧啧不已。
性情清冷从来不与人论交情的章之襄自然也不愿开口,贾贺的脾气秉性并不难揣测,正好省去了问询贾贺分明身负练兵重任,为何自行回返首府,只顾饮茶翻书不停,全然将贾贺与楼外不甚冷凉的秋风算在等同,视若无睹。
不久前西郡调来不少狰衣使,比原本数目足足高过六七十位,尤其西郡首府当中流火红衣数目最多,贾贺无所事事坐到窗前,无意间远眺时,恰好瞧见几身红衣,啧啧两声,还是开口,却被全神贯注翻书的章之襄抢先截断言语,合上书卷平淡道,“万万莫要瞎想,权当天干物燥,特地差遣狰衣使前去各地巡视一周,其中并无什么隐意,细思无好处,还是想想眼前事最妙。”
身为统兵武官,贾贺并不如寻常人所想那般粗枝大叶,听闻章之襄这番堪称透底的话语后,微微一笑,“哪里敢问太多,只是瞧见红衣就觉得是有喜事,进而又瞎想到白事,前阵听说西郡首府老了位世家家主,在外的儿孙子嗣皆从各地回家吊唁,如此看来,每逢白事,理应簇拥还家才最好,才算是孝。”
“帮派之中有门面有底蕴,每逢大事,底蕴必是要归去,免得遭人趁火打劫,门面倒是不忙,只需将自身这门面绷足就是,何况那等节骨眼上,帮派周遭皆有人虎视眈眈,总要差遣门面安抚亲朋旧友乃至帮众,此时规矩最严,毕竟事关帮派生死。”
贾贺摇头,“可惜了,我相当中意红衣,但看来却不是一回事。”
“你来迟一步,郡守大人才从这舍得楼离去,近日打算前去颐章京城一趟,同我打过招呼,匆匆而去,看来将百姓迁往别处,与督建水田拓养农田这两件事,还要往后拖延个数月半载,如何都有些对不起百姓。”章之襄头也没抬,转身换过本书来继续随手翻阅,“只是不晓得为何,此行会如此急切,身为西郡郡守最为至关紧要的一步棋,就是令百姓安生,匆匆而去,不知何故。”
贾贺背对章之襄,脸皮略微抖了抖,颤颤两手将窗棂掩上,勉强由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来,“秋风伤人,少吹为妙。”
瞥过眼磕磕绊绊失神下楼的贾贺,章之襄挪回眼来轻抚书卷,深深深深叹过口气。
但愿自己猜错,可是只凭眼前所见,整座西郡已能动用的军甲,已然悄无声息调往京城方向而去,明面上却是言说调用。就连林陂岫这等继任之后,城府深沉且喜怒不形于色的能人,昨日同章之襄交代前去京城后如何继续将迁民垦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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