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起甚纷争,这位落霞帮帮主的门道,显然也不浅。虽是二三十人手,可察觉商队扎寨歇息的本领竟是强过能人极多的胭脂帮,往往商队才入边境时,就已是有落霞帮中人跟随左右,若是咽不下这对商队,则差人去请胭脂帮动手,遇上小商队则尽是将货品钱财填到自个儿腰间,故而日子虽与富贵二字搭不上边,可多年来倒也同胭脂帮两两帮衬,井水不犯河水,照旧自给自足。
前几日落霞帮外数里地界,外出放哨之人捡来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一头劣马,与一架残破不堪的马车,却是刚好送到嘴边,怎奈经帮中人翻腾过许久,这年轻人身上一无银钱,二无值钱物件,唯有杆乌黑大枪,与腰间一枚看似寻常的青砖,就再无甚物件,车帐当中除却具尸首,则比那年轻人身上还要干净些。
落霞帮帮主原本打算将这年轻人抹了喉咙扔到外头,毕竟近来边关算不得安宁,马车当中空空如也却搁着已然殒命少说几日的尸首,饶是落霞帮这些位当过许多年马贼,心黑手辣的大小贼寇,也觉得心中打鼓,倒不如杀了埋到无人地界,来得更为放宽心。
但就是要将这年轻武夫除去时候,腰间却落下枚布帛,明明白白写着行豪气字眼,却是令这位帮主压下杀心来。
布帛上书,杀富济贫接天下,贯甲提兵拜阎罗。
等到年轻人醒转时候,却是瞧见自个儿被捆到桌案上头,不晓得是谁人出的损辙,双足垂到桌案下,牵绳另外捆住,双手更是牢牢锁到肩头处,但浑身伤患处却皆是搽足金创药,如今已有数处结痂。
「小子,受谁人差遣来此地, 打算作甚?」
不出多时看守就已是领人进门,言语声响极沉,不消桌案上捆着的年轻人去瞧,就知晓这位必是位身量极宽的莽汉,后者摇摇晃晃走到年轻人身前,居高临下俯视,撇撇嘴很是不屑。
就这等身量,怎能握住那杆奇沉的大枪,多半是唬人所用,并无多少本事。
但年轻人开口头一句,就让这位莽汉挑起眉头。
「不曾受谁指使,只因一旬前叛出胭脂帮,受围追堵截,走投无路才来投奔,不料险些死在外头,还要多谢搭救。」
胭脂帮在关外势大,从来未曾听过有人叛离,一来是因的确无多少人怀揣这等心思,二来则是那些位打算脱身之人,无一不是死在胭脂帮手底,旁人不晓得,郑崎鹄却晓得,如何说来都与胭脂帮干系甚重,知晓的隐情同样比起其余帮众多上许多,可还是难以笃信眼前这年轻人所言。
「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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