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上无名小观,成不得气候,还是两位南公山的高徒最有出息,仅是方才驾马就险象环生,好似是忘却马鞍上头还有俩人,当真是潇洒快意,却要令旁人无辜遭灾。”
不消动什么念头,赵梓阳就晓得这位年纪尚小的道童,乃是对先前两人夺路而逃很是不满,又是隐约想起曾经在南公山上听闻过这飞来峰三字,略微琢磨就想起乃是自家师父故人,眼下想要逗弄逗弄这年纪尚小,却是刻意端着老成的小道童,却生不出多少心思,低眉片刻,随后抬头笑道。
“今日应对的那七位猿奴,乃是大元来人,而眼下大元近乎多半境,尽是落在一处唤作胥孟府的宗门手中,且不论其中修行人强弱,就冲胥孟府中那位当家的手腕,与做事时的路数,对付我等并无甚靠山的三人,实在有太多手段。而差遣远强过我二人的猿奴前来阻拦,令我等不可告知师门,乃是最为稳妥的法子,如若是今日未曾有小道长与那位五境的前辈突兀来援,恐怕仅凭那座阵,先熬到折损性命的,理应是我这位小师弟才对。”
“那位前辈曾同我讲,胥孟府这等举动略微有些过了火候,虽然听来有些含糊,不过胥孟府应当已然被人拿住,大抵往后会收束些,就如同所说的那句想走的话快走一般,即使不差遣来如此数目如此境界的修行人,如若是将眼下手头地盘当中的军甲调到此间,或是盘踞与各处边境之中,也算不得逾越规矩,真到那时,纵使我等大言不惭,自诩乃是三头猛虎,也照旧难抵群狼,更何况既然毒尊已如此言语,多半是已然猜到有这般后手,若是不先行兜圈逃命,等到合围的时节,再指望旁人搭救,可就算是将命数寄给上苍管辖,总是不放心的。”
一旁搭住云仲手腕查探脉象的李扶安抬头,眼中有错愕流转,不过很快收拢回去,并未言语。
反观道童听了个大概,但还是在绞尽脑汁细细琢磨话中的意思,也是凑到云仲跟前,蹙眉瞅了瞅浑身也无多少好地界的云仲。只需这么区区两眼,道童就已瞧出许多旁人见不着的古怪景象,这位许久未曾见过的少年气若游丝,吐纳几不可见,更莫说半点内气,浑身上下奇经八脉,大多为滚雷伤损,虽说不曾尽数毁去,滚雷灌入周身,照旧是损害奇重,饶是道童眯起双目,照旧觉得云仲浑身上下皆有雷霆光亮,迟迟不曾消退,相当晃眼。
但最令道童狐疑之处,还是在于云仲丹田处始终犹如烟霞腾生的景致,有剑气浮动如龙似蛇,尚有地火,尚有金水绕行,浩浩荡荡,也不比滚雷逊色多少,只可惜难以瞧个分明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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