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心思,畅快直言。
“楚家乃是黄从郡之中少有的望族,消息自然也是比起旁人来得快些,更何况兹事体大,旁人断然不会同几位说起,不过在下却是愿如实相告,权且当做是醉话,今日听罢便暂且打住,大概过不几人,几位都能听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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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
有位头系方巾瞧来衣裳素雅,约有而立上下的文人,饮罢坛中最末一盏酒后,满心欢喜拍开另一枚酒坛泥封,唤周遭几人将杯盏搁到桌中一处,将酒水斟得满当,而后便是自顾啧啧道,“前几日听说,大元境内近两三载都是算不得太平,那座唤作胥孟府的仙家宗门,不晓得是依仗何等能耐本事,竟是将大元境内多半大部,都是收归己用,眼见得已然生出吞并整一境的气魄,更是削除异己,算到当日消息来报的时节,已然是有两大族被连根拔起,其中便有巍南部一族,庭帐都是遭人毁去,当真是手段毒辣至极。”
在场几位文人都是晓得,黄从郡楚家消息灵通,且距大元算不得极远,仅是相隔半境紫昊,故而此则消息,多半便是信得过,当即便是大半变色,纷纷将眉头皱起,面面相觑,许久都是未曾平复下心绪来。
“先前不曾说起,便因种种忌讳,却不想楚兄比起我等性情爽利许多,先行开口,倒是令在下很是觉面皮羞愧,”一旁有位瞧面皮岁数尚浅的书生叹气,仰头饮过盏酒水,“饮此盏酒水,权且当做是自罚,便沿楚兄所言续将下去。”
“年家曾扶持过几位身在齐陵名噪一时的商贾,去到大元当中走商,这些年来始终不曾断过书信往来,前几日误入家父书房,本是打算窃走方好墨,留当己用,却是无意中瞧见封书信,上系鹿尾,偷眼打量几番,也算记住其中大概。信中言说,巍南部起初倒是凭城坚守过一夜,可城外胥孟府所引铁骑,足有近十万骁锐,其中小半数皆是持弩,使用松汁火油裹起箭簇,箭簇连波,近乎于城中下起足有两三时辰火雨,纵有重盾护住城头,亦是生生抹去城中大半守卒,仅耗费不足两日便毁去巍南部庭帐大城。”
“而巍南部族首吕元俭,于城头浇火油滚木,这才是拖延过近半日,待到铁骑下马凭长梯冲入城头的时节,抵死奋战,负创大小百余处,刀口卷刃六度,生生战死在城头,寸步不曾退。庭帐之中尚有千余百姓,待到铁骑入城时节,尽数诛杀,并未留有活口,原本足有十余万部族的巍南部,经此一场硬仗过后,再也难称大部。”
舟中一时无人出言,纷纷是蹙起眉来,长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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