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邸门后蹲下身来,拨弄两下耗费无数银钱由打位通晓风水的先生处讨来的五鬼运财相,当中稳坐五位鬼怪,乐呵握住长鞭,朝另一位衣衫褴褛的小鬼望去,戏谑嘲弄,嚣狂恣肆,神情各异。
衣衫破烂小鬼手中推着枚磨盘,浑身仅剩筋肉,眼前摆着一叠纸钱,也许是出于雕工精细,故而分明是石刻,那叠纸钱瞧来却是张张分清,即便是暮色渐深时节,也可瞧个清楚。
外头走来四人,身形皆是健硕,不过挺稳脚步过后,为首之人规规矩矩上前叩门,而后便是立于廊下等候。
“可使鬼推磨,可使理自来,所以视粪土为粪土之人,当真很是难得。”面皮仅三旬上下的八方街街主嘴角微掀,摇摇头,迈步走入正堂当中。
少年打道回府,栓罢青牛,倒也不曾忘却替这头脾气十足的主儿供上些青草嫩团,毕竟虽说眼下这青牛动作相较以往慢上许多,可终归是近来时时醉酒,自然也要好生伺候着些,前阵子仅是一日忘却喂得些新摘嫩草,这头瞧来举动慢条斯理的青牛,却是半路将少年撇到街心,直等到有巡街挑灯笼夜巡时节,才发觉少年睡到街边,竟也是鼾声如雷。
从南公山后山步步而走,迷蒙三日,云仲才是发觉自个儿身在此间,身旁尚有头神情相当不情愿的青牛,见少年醒转,险些抬起碗口牛蹄,将前者脑门踏到山中。
就算是不晓得此地身在何处,究竟算在何处地界,云仲也只得是步步而行,却不想阴差阳错,置身八方街之中,纵使是日日赋闲,到头来月末所得银钱,竟是比起当初身在京城的时节,仍要沉甸数倍,倒是使得原本已然很是有些害愁如何赚得银钱的云仲,一时反倒很是有些手足无措,于是除却些衣食饮酒钱,便是索性将钱财一并散去,反倒更是引得八方街中人狐疑,大多是言说这位少侠仗义疏财,善念可褒,不过也有不少人瞧向少年的时节,恨不得多奚落上两句,只是畏于云仲曾出手搭救过八方街街主,后者财重位高,这才不敢招惹。
诸如此类种种事,云仲皆是心中有底。
少年曾于无人时节同那头无故变幻为青牛模样的夯货说起,很是感慨,言说才入江湖时节,大多便是只顾着自个儿保命,或似是游鱼归海畅快练剑,至于世间事,未曾记挂心上,直到而今将剑撂下,才发觉周身左右,似乎才是缓缓浮现而来许多值得动动念头的冗杂事。百琼楼莺莺燕燕,八方街中众人神情指指点点,落在醉态深重少年眼里,分明是醉眼朦胧,瞧来却是一清二楚,大抵可将形形色色人心事看个八九不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