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举止太过欠考量,姑且不再同你争执此事,过后应当如何解去此事,就不劳你忧心,老夫这引路人,总要再趁自个儿能挣动几日的时节,替你等这些后生将事抹平才好。” 始终闭口的僧人听闻两人言语,止住脚步,从草庐之外迈步离去,自行扯起僧袍下摆,迈过很高的佛堂门槛,走到金身之下盘膝座地,闭口默诵经文。
僧人已经有足足十年不开口,今日一如往日,也是半句不曾言语,只不过望向佛陀金身的时节,眼中金光涌动,旋即也不再默诵经文,而是重新站起身来,拍拍一旁小沙弥肩头,将佛堂外头那方爬满青苔的旧门槛搬去,旋即才是眼角含笑,又是坐回佛堂正中半闭双目,似是昏昏睡去。
柳色青青。
纳安逢春已久,许多地界连逢数场雨,已然是有些夏初滋味,原本长衫已是穿将不住,街上行人许多不愿讲究做派者,纷纷将袖口挽起,以免走不出几步便是热汗横流,唯独齐梁学宫处,尚且算在阴凉地,不需解暑。
齐梁学宫旧址,本是大齐当年上阳室所在,以往专司藏书,将整座山体掏空大半,藏入其中不下万卷典籍书卷,后因大齐分崩离析,荒废多年散落小半,当今上齐天子索性便是将此地改为处学宫,供京城当中高门学子,或是学识深厚的寒门学子前来通读书卷,虽说前者数目远高过后者,但仍旧是整座上齐学子皆是心心念念的地界。
山间挖空大半,听闻当年便是耗费无数人财,仅是由山中负石出山的壮丁,就有不下万余众,虽是山中陡峭且多青苔,时常有人跌落山涧,但壮丁仍旧是无半点怨言,一来便是银钱俸禄极丰厚,二来便是操办此事官员受天子旨,言说待到这些位汉子儿郎年岁渐足时节,可前来此地阅卷一载,足够使自家儿郎学问登堂入室。
齐梁学宫当中狭路交错极多,终归是处在山中,许多地界虽是早先便已成型,但终归更改为一处学堂,出入走动时节,自然不可与原本上阳室那般,故而也是多出许多石阶,自下而上,得见山外日月穿行;而身在山中,却是不知日暮曦光为何,终日文墨书香为伴,对于旁人倒是件相当无趣的劳累事,可对于齐梁学宫一众嗜书如命的学子而言,身在此山之中,足够登时忘却天地之大,天塌不惊地陷无觉,生生将自个儿当成钱龙守宫那等喜阴湿生台地界的虫属,牢牢困到山中自囚。
前几月之间,齐梁学宫来了位好穿长褂长衫的讲学,大抵四五旬模样,倒是不曾有人知晓这位先生来头,更是不晓得学识深浅,才至齐梁学宫头一日,便是于三层山中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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