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缺观历来是少有人迹,此番却是不同,接连几日之间,上门道人极多,任谁人都猜测不出,这座原本便是世间无影无形,落在隔天绝地处的悬空道观,究竟为何能有如此多的道人来访,宽袍大袖拂尘飘摆者有,头戴道冠却是衣衫古旧,处处破洞,且满身风尘,才刚踏入道观当中,便是将浑身破烂道袍抖动抖动,而后细声慢语,同守观的两位童子招呼两声,自行踏入道观。
这其中由打四面八方而来的道人,多半骑鹤驾云头,瞧来便是逾越三境修为,极高的高手,如今纷纷而来,倒真是如同仙家落地,周游集会。
百般伎俩皆是无用,就算以钱寅这等疲懒疏忽的性情,着实也是经不住这等压制,故而时常撒泼骂街,将市井当中与南公山中学来的骂架腔调尽数施展开来,指点那两位道人鼻头,时常便是要骂上百八十句才算略微解去胸中郁气,继续乖乖低头苦读。
门前两位道童瞧着钱寅眼眶乌青,蓬头垢面模样,当即便是笑得很是有些合不拢嘴,其中面皮白净那位道童先行开口笑道,“亏得兄台还是通诵道门经注许久的,就算先前乃是位假道士,而今也理应晓得我道门当中的种种规矩,三月尾四月初的时节,本就是天下道门周游四方,拜访各处道观的时节,想当初大齐国运尚在时节道门最为兴盛,最大一处道观,曾有万余道门中人来访,踏碎门槛便足有几十条,索性便将这日唤作踏观节,每逢三月尾四月初,道门中人,皆是如此走动。”
钱寅咂咂嘴,摸起已然松散肚皮,盘算着能否有位知冷热的送来些好吃食,即便断然不可沾染荤腥,如何也可由终日白饭境地当中抽出身来,沾染些许可口菜式,这多日以来苦熬,原本结实腹肚,如今亦是同自个儿一般无精打采,如若是秋后依旧挂到枝头无人采摘野果,仅是剩余皮相,勉强支撑不倒。
难得今日放将出来,钱寅拖着一袭宽大道袍,困意十足走出道观,却见天外尚有几十白鹤,十几枚云朵,由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瞬息千百里,当即便是神情微动,凑到守观那两位道童眼前,讨好笑道,“两位仙师,敢问今日乃是道门什么重要日子?区区一座小观,竟是惹来如此多的道门高手,瞧来犹如天上仙家落地,周游四海,着实是场胜景。”
虽只是两位守门道童,这礼数也是也容不得马虎,钱寅自打那日踏入此间道观过后,便是由打天宫道落到地府土中,每日便是教道观当中两位道长强行拧住两耳,前去埋头苦读那些道门书卷典籍,起早贪黑,纵使累得两眼昏花,也不过小睡两三时辰,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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