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春风依旧料峭二月,夏松国境中便来了两位骑马背枪的江湖人,为首那位身形消瘦,倒难以瞧出丁点羸弱,紧拽缰绳时,两肩筋肉鼓胀,瞧来便是那等身手敏健,且出手力道不轻的习武人,纵使背后兵器使油布裹住,亦是能大致瞧出乃是柄长枪,两足沉镫,神情很是自如。
不过后头那位却是相当跌份,蓬头垢面瞌睡连连,驾马时节还不忘由打怀中掏出一囊酒水,就着干瘪面饼灌下,虽说是身后也背着柄长枪,可无论气度架势,皆是远逊于前头那位瞧来便精气神极足的年轻人,更是惹得周遭许多过路百姓纷纷侧目,原本倒是有不少姑娘瞧得前头少年,端的是有些中意,可旋即瞧着后头那位模样邋遢,不拘小节的江湖人,便又是将心头念想压下,再不愿多瞧上一眼。
少年不明所以,抬头却恰好望见许多女子纷纷错开目光,无奈笑了笑,压根不曾上心,“仅凭这点,就多余去看,又并非那等任由旁人挑选的物件,无需货比三家,凭身后之人打扮,揣测究竟家底厚实与否,或是身在江湖之中地位身价高低,本来就是一件极差劲的事,所以又何须记挂在心。”
李三撇嘴,“你小子可不如我年轻时节,都是年少得志,即便是瞧不上这等举动,出出风头,也是未尝不可,总是走马观花春风得意,凭你小子眼下的身手,当个江湖之中的宗师,绰绰有余,怎的唯独不愿在人眼前显摆两番,毕竟是耗费无穷功夫练就的一身武艺修为,倘若不愿出风头扬名立万,还练它作甚。”
年轻人眯眯眼,缓住马脚回头笑道,“李叔可是会说笑,倘若习武修行,为的便是图他人编撰入话本当中,流传美名,或是于天下扬名一时,那与打把式卖艺,谋求口饱饭充饥的有何分别,倒非说是掉价,而是很有些刀劈蚁虫,万箭射雀,
人人皆是存留这等心思,甭管那位负枪远游的少年郎究竟是何等来头,身后跟随的那位邋遢人究竟是仆从还是旧友,既是身边有这等落魄人,想来前头那位少年郎,也并无多大本事,不过是表象还算是光鲜,故而一时令城关周遭的姑娘,当即便是收拢心思,往别处看去。毕竟哪里有嗜武公子王孙,或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习武之人,会带着如此一位瞧来如此邋遢跌份的仆从出行,纵使面皮尚可,也不过是金玉其外,空生副好皮囊,却并无多少本事。
可无论周遭女子或是行人如何议论,前头那位年轻人依旧是神情相当平静,乃至于连两眼都未抬起,始终目视身前几丈远近处,面皮淡然,还不忘时常同身后那位疲懒人攀谈几句,难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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