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散散来客入楼,纷纷都是禁不住多瞧两眼坐到门槛处的老人,若非是衣着尚且算是讲究,恐怕真要当成走街串巷的乞丐叫花子,当即便是惹得云仲一阵苦笑。
“有约在先,岂能失约,”少年也不讲究,撩起衣袍下摆,亦是坐到台阶之上,瞧街巷之间枯木吐芽,鲜活得犹如冬月女子褪去厚重衣袍,再点绛唇梳起云鬓,心头舒畅得紧。
老者无声笑了笑,使肩头撞撞少年臂膀,“胡扯,老夫的脾气,你小子还能不知晓?哪怕是打死不学我这内家拳,待到那姑娘来时,也是断然不会将你去青楼这档事供出,不妨说说,如何想通的。”
少年好容易吹吹春风,闭目养神,却叫老者打搅,没好气答道,“闲着也是闲着,学学您老功夫,日后等到日暮西山时,总也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挺好挺好。”
身在泊鱼帮多时,少年早已通晓言语当中的弯弯绕绕,并不直言,而是略微藏匿住本意,虽说听来亦是古怪,但总比直白开口强出许多。但即使如此,老汉依旧是吹胡子瞪眼,瞅准少年后脑便是一指节敲去,“当真以为先前过招,老夫是全力出手?不过是礼让后辈,落在你眼里怎的还变为老夫功夫差劲了?今儿正好闲来无事,再来比过。”
少年连连摆手,“别介别介,您老武功盖世,可究竟是年岁已长,倘是闪动腰腿,忒不值当的,晚辈好生学就是,千万甭抻坏筋骨。”
气人这点,就算于整座南公山上,云仲也可称得上是状元郎,难逢敌手。
楼后竹林之外,更有竹林,不过老者仍是挑了处距凌字楼极远的地界,先行站定过后,便是冲眼前少年招招手,“今儿个你小子倘若不将老夫揍个鼻外眼斜,就得将方才那话收去,敢否?”
对此少年亦是哭笑不得,不过依旧是将腰间剑摘下,犹豫片刻,最终竟是抬手削断棵竹木,两三剑削为柄竹剑,将水火吞口长剑立在一旁,持竹片而立。
“担心伤了我这老骨头?”出乎少年预料,老者并未恼怒,更是不曾开口骂娘,而是平平淡淡开口,“江湖中人死斗时节,可曾讲过公平二字,刀剑无眼,岂能留情,小辈不妨收起心思,莫要令人震怒才对。”
老者说这话的时节,二月春风剪发尾,清冷料峭,不知为何,仅仅是立身原地,周身气势便是升腾直起,分明是不可见不可捉,但依旧是令云仲略微皱眉。
少年撇去竹片,恭恭敬敬抱拳行礼,再度拎起长剑,屏气凝神。
可老者的一拳,依旧狠狠砸到剑身上头,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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