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这疲懒愚鲁的后生高攀,正是因此,时常心绪不宁。”少年并不抬头,而是默默翻转手中那串烤兔,神情骤然黯淡下来,缓言答道,“如今倒还好说,可日后待温姑娘迈至三境四境,乃至五境时节,我这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寻常人,又如何立身左右。”
颜贾清今日难得未曾饮酒,听闻此话,沉吟片刻,“想得其实没必要如此远,就好比新得一宝,别总惦记着何时会遗落,而是要好生使唤,多加温养,患得患失这般性子,按理说不该在这南公山中孕育而出。”
篝火之侧,少年面皮光亮,眉头却从未松弛下来,从始至终都微微蹙起,今日年关,本该隐于腹内死活不吐的话语,亦是无甚保留,随眼前篝火轻响,一并道来。
直到烤兔火候足够的时节,少年才堪堪止住话头,长长突出口污浊气,终于略微将眉头松起,面膛终是流露出些衬景笑意,回头与同样脸上挂有笑意的颜贾清羞赧一笑,再不吐露半字。
少年说其实从那件事起,便觉得自个儿从未留住甚,不论是至亲与同行人性命,还是这身来之不易的二境修为,或是故交好友,大概都是纷纷而去,犹似无终江水,从无调转道理。
好容易由温瑜将一层窗纸挑破,但依旧忧心不能长久,处处沉不下心思,更莫说是安然无忧。
颜贾清听罢,却颇稀罕问道,“既然心知隐疾所在,为何不同温姑娘讲说?再者吴霜前些日亦曾露面,将种种心事说与亲近之人,岂不更好,一来可解浑身桎梏,二来多半能讨来些得当的主意,将这心病化解开来。”
“正是因为亲疏有别,有的话可以和颜前辈说,却不能同最为亲近的几人谈及。”
颜贾清看向少年此刻已是归复平静的脸色,终究是明悟许多,莫名有些想笑,最后却是猛然收住。
雪起时节,四人已是分坐正堂当中,却是多出一道虚淡身形,也随四人坐起,不过光看面色,似乎很是有些不满,斜眼瞪向那位已然抑制不得酒虫作祟的老樵夫,很是眼馋桌间丰盛菜式,而轮到自个儿去够时,却是无一能食。
“废甚力气,凭一道虚神,若能吃半口饭食,老夫日后送你十件通天物,如何?”老樵夫托起杯盏,挑衅冲吴霜虚神眨眨两眼,一饮而尽。
山中此刻四人,三人皆是酒虫,除却温瑜向来极少饮酒之外,得见酒水,大多是纷纷压制不得性情,再者佳节方来时,最能惹人贪杯,云仲虽始终不曾过多言语,但仅是几炷香功夫,已然饮酒一坛有余,望着桌间几人,亦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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