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连本带利偿还上苍,且愈发不顺。
但少年尝试两三回后依旧无果,犹如一身经络又归复本来景象状况,年月翻转,老道人从山峰之上递出的骨簪,又回到手上,少年从来也没踏足修行,而过去种种江湖所见,多半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似的冗长梦境。
“不知少年郎想没想过,你当年压根就没出过那座小镇,不妨设想,这一载多时日当中,压根没走过江湖,而是早在替娘亲请郎中的时候,跌落悬崖,弥留之际想起画本戏文当中所述,臆想出这么座浩大江湖。”
“其实没有什么吴霜柳倾,也无什么温瑜李抱鱼,就连那位如今风头最盛的山涛戎,也许只是你多年前孩提懵懂时见过一面的挑担老翁。”
披着刘郎中皮相的老者似已窥见少年心念,咧嘴挑眉,一副静等好戏的模样,揣起两手抱在胸前,噙笑看向少年。
“前辈神通广大,心思更是异于常人,”少年沉吟片刻,而后才抬头笑起,“就算是我已在弥留之际,又有何干系,此风霜刀剑相逼的一载,晚辈却过得极舒心,更何况如若眼前非真,不愿笃信,那尚不在眼前之事,又何苦去信?”
老者笑意高深莫测,“也许偶尔往那处想想,也不算一条错路。”
“我觉得对,那便是对,就如谁也猜算不得,日后究竟自个儿要成为何等人一般,或是于街头巷尾挑货掂包的苦工,或是独立朝堂当中靠算尽天下时局的一品朝臣,亦或者是什么笑傲江湖,匹马单刀的小侠,吃过上顿没下顿,过去今夜没明朝,只要自己选的没错,何苦瞻前顾后。”
“退一步言,哪怕当真眼前皆空,若是连这场浮华空梦,都不可过得问心无愧,未负年月,哪怕是得有一日走出此间黄粱梦,又岂可做人。”
那老人只是抬眼看看,揪下一枚不算齐整笔直的鹤羽点头道,“想的不少,这般岁数已属不易,但想的还是不够深,来日再多想想,总没错。”
少年最终还是随着老者迈步,登上那座虹桥。
虹桥极高,且周遭皆是云雾缭绕,如是一层薄纱垫于足下,凭少年畏高心性,难免怖惧,只得行路时竭力向虹桥正中靠去,嘴角抖了又抖,到末了竟是眯起眼来,不再去看桥下景象。
老者拍拍脑门,连连苦笑,“荒唐,修行中人畏高不说,尤其还是个练剑的,不过老夫算你,还是将两眼睁开最好,周遭景象倘若遗漏一眼,亏得很。”
少年咬牙,悄声将眼目睁开,居高临下俯瞰望下,但见山下横尸遍野,足足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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