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脊骨处引升数道枝杈奇多的枝条,直奔山间那位浑身再无金光的老僧。
场中除却已然无力再展神通的冯家数位三境与那两位被自个儿法宝崩碎所伤的中年人外,尚且有足足六人,其中范无疆依旧把持那方钵盂,其余四人皆是倾力出手,可唯有宇文越始终不曾上前,而是立身远空,静静观瞧,眼见得四人递招而出,才缓缓行至几人身前,递出一掌搁在始终跟于范无疆左右的四境老者后颈处,看向山间那位神情冷峻的少年,微微一笑。
那老者被宇文越搭住脖颈,颇是有些狐疑,还未等回头观瞧,身后男子袖口之中,已是有百千毒虫冲出,恰如饿中虎狼得见鲜灵血肉,瞬息已将老者周身上下裹得严实,且更是探出数道嶙峋藤蔓,形态怪诞的植株,贯入老者穴窍四肢,近乎是瞬息之间,便将此人周身血肉筋骨化尽,唯余下张瘆人外皮,随浩荡西风飘荡落地。
范无疆最先瞧出异状,催动数枚通天物伤敌,宇文越却是并不退让,无端由打背后生出棵数人合抱粗细的古木,瞬息之间抽节生芽,郁郁葱葱,树冠扭转到面前,竟是凭此拦下数枚通天物攻伐,树冠碎裂,而年轻人除却面色苍白两分,再无其余伤处,闲庭信步似借势落在山岭之间,并不曾去理会在方才攻势中嘴角溢出血水的老僧,而是直直走向那山间少年,立身于年轻僧人眼前止步。
“南漓毒尊乃是在下半个师父,今日来此,收毒尊所托,专为护佑小兄弟性命,家师曾托我带句话,传与小兄弟。”
“区区二境,何急赴死。”
年轻人笑声颇为爽朗,可出言时节,两眼眯起,分明是有些促狭意味,瞧着眼前仍旧疑惑的少年,缓缓出言,“毒尊当年授我豢养毒物之法,且前后共交与在下数十类花草,正是凭此才有今日四境修为,但并未有幸拜入毒尊门下,故只算是半个弟子,虽才破入四境不久,在下仍会倾力保住小兄弟与这位清丽姑娘性命,至于这两位僧人,我倒是并不在意生死。”
说罢宇文越回头,摆开双袖,于周遭播散下几十枚木种,当即升起数十不知名讳的奇花异树,将整座残破乌行岭连同老僧一并裹起,由打巨木枝杈缝隙当中,看向天上悬止四人,咧嘴笑起。
“老子当初就已言说,为寻一位少年而来,冯家虽在南漓势头一时无二,可咱未必就要替冯家卖命不是?四境的拳头很大,冯家壮硕,可总也不愿平白挨上两拳,岂能随意命我来去往复。”
分明是大雪隆冬,新木早花,纷纷而起,形同一座大阵牢牢护住几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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