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比拟方才架势。
一阵难成,成则定势。
江湖里无故得福的二境之人,最是不愿招惹修阵者,即便修阵术者万中无一,且修行有成之人凤毛麟角,也需时时惦记这话,可借天下诸物伤敌阻军,首推修阵者,自然是早留有三五分谨慎,但眼下相隔十丈远近,三人仍是略微留有些许破绽,被温瑜寻出空当来,仅是出阵有一,便令持刀之人刀芒尽去。
眼前刀芒似是雪褪,少年进步,起初算不得迅猛,可靴底雪尘溅起时节,身形已然迫近三人一丈,三步过后,那几位二境汉子便已然能瞧清少年眉间未化雪片,仓促之间退去数步,却是并不与少年缠斗,反奔仍旧端坐马上的温瑜而去,只留一人压住阵角,抵住云仲去路。
毕竟是曾于刀口舔血饱腹的莽汉,纵是云仲剑招高明,仅是头番过招,便屡屡占着上风,但三人依然可分得清楚,二人之中最难应对的,还要属端坐马上,神情漠然的温瑜。
单凭修为人手,自是三位莽汉这端稳稳立在上风,但眼下有位精熟阵法的女子,倘不加以掣肘,加之云仲身法剑术,足矣将三人拖垮于此,故而心头略做权衡,登时便是退避云仲锋芒,转而直取温瑜。
少女亦是将场中瞧得分明,但并不曾留意,而是望向远处那座马车旁始终立身稳当的莽汉,叩指有三。
三道大阵猛然压砸而下,吹散地面积攒近寸的碎雪,如是大岳倾塌拦腰断去,欲落地前,草木齐震。
“师父讲说,转念三道阵起,已近二境中游,今日难得遇上一位立身在二境以顶的高手,先行替小师叔讨教一番,算不得失礼。”
言语声低沉,随风而灭,就算已是临近十几步外的两位莽汉,亦不曾听清,只隐约瞧见马上女子唇齿开合,未能闻声。可那位高过寻常人两三头的汉子却微微一动,抽出背后开山厚刀来,斜插入足下还未冻至冷硬的土石之中。
周遭西风吹起早已破烂残损的楼外酒旗与古庙前头布幡,猎猎作响,而开山刀刀尖贯于土石中过后,旗定幡停,如是有双肩一晃万斤力道的巨灵立身于汉子肩头,大阵还未落地时节,使双膀力道悍然截住大阵以底,托在半空之中。
三道大阵,三声颤响,周遭方圆数十里皆可听闻,旧瓦与临街楼台已然腐朽的牌匾,尽是扑簌落下埃土碎石,几处已然是勉强立身的门扇,终究不曾逃过这般震颤,扑在尘土之间,跌为数截。
云仲肩头所悬剑气,皆尽勾连为一线,此时出剑,虽说相隔近丈,但连珠剑气却是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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