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马帮这块心头祸患,也不至于对咱白葫门出手,古时有话说是飞鸟尽良弓藏,但这柄弓,如今已再无弓弦,大抵可自保无碍。”
“敢问褚老,师父可曾留下什么嘱托。”身负双剑的首徒不知何时红了眼眸,转身问询,一张面皮皱得极紧。
老者思索片刻,才恍然想起,于是出言时节斟酌再三,生怕遗漏,“门主言说,凤游郡此地,其实本来就无江湖中人立足的地界,就如同黄沙累丈的大漠当中,甭管如何细心浇水,到头来亦生不出大叶牡丹,压根也无这片土,若是仍想在江湖当中来回闯起好大名头,起码凤游郡这一地,端的不适宜。”
“门主还说,白葫门可照常开山门传道授业,不过要是人手不足,便只得令新收徒众自行参悟书楼当中典籍,得之则幸,不得则去,不必非要收多少徒众,只勉力维持香火就是。”
说罢老者也不去管那位首徒复杂面色,径直走到那余癸身前,伸出竹枝敲了敲汉子拳尖,没好气道,“这些年月之中,最不老实的便是你小子,门主在世尚未替他省心,如今门主驾鹤西去,可否便让他清净些,这株树又不曾招惹你,何苦叫他吃上如此数目的老拳。”
“想不通。”
面若搽墨的汉子嘀咕道,“师父分明是有数的高手,本来应当稳胜那狗屁的马帮帮主,怎会仙去,分明此前便已说好,来年酿新酒,让我等师兄弟莫要忘却回山共饮。咱师父向来不扯谎。这回怎的偏要失言,就连走时最末一面,都不曾见着,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老者语塞,片刻过后才是勉强扯起笑脸,“门主在此山中,足足待过几百年,生来便是不愿受束的性子,哪怕是再多出个一二百载修心,于他而言,兴许亦是越发疲惫,长生人人都是所念所图,可到头来得了长生,倒说不上是一件好事。晓得你与师父亲近,虽好惹麻烦,可本心纯良,最见不得这般场面,但既然事已至此,本就是师父自行决断,可见其如何厌世,做后辈的,哪里能前去阻挡,就由他去吧。”
汉子神情空洞,许久过后才似懂非懂点点头,木讷停下双拳举动,冲那座衣冠冢叩首再叩首。
云仲温瑜二人立身远处,瞧着纷繁雪花,心头亦不是滋味。
“如是有一日,我亦凭己身修成此般境界,体魄神魂千百载也难散于世间,瞻前顾后,世上难见相熟之人,到那时节,恐怕我也会如此选。”少年瞧着那处极不显眼的衣冠冢,怔怔出神,满目尽是思索。
“我看倒未必。”温瑜神情亦是难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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