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从,一并踏足过生死境的弟兄,当初也于茅庐野道中分食残存不多的米面羹汤,承蒙众人高眼相看,才捞得个帮主虚名,我若不允,马帮当中并无一人会来。况且今日之事,唯有你我二人可解,浩浩荡荡几百人马踏来,徒添心烦而已,真若是患风寒,又要耗费无数银两,极不划算。”
叶翟笑了笑,颇有赞许之意,“难怪今日,贺帮主打扮顺眼许多,原是心思通透,并未携半点算计上山,身心轻快。”
“特来求败亡两字,当然不可使衣衫染污泥,起码日后待到进棺入殓的时节,可省去许多麻烦。”贺兆陵眉眼仍旧无波无澜,递出腰间葫芦送到叶翟手上,“山下心思仍不通透,上山而来,反倒觉得万事皆轻,借你喝上两口,无伤大雅。”
华发男子愣住,而后接过葫芦,仰天灌入两口,颇为意满,抿抿嘴笑道,“休管人如何,帮主这挑酒的本事,相当合我心意,今日最适饮雪沁朱此酒,虽说雨还未变雪,朱红未显,但终究是讲究。”
“懂酒之人,可未必都合旁人心意。”贺兆陵面皮不变,“饮酒便是饮酒,何苦要扯上登对时景,我生来便非富贵人,学不来那些位富家老翁闲情雅致,更不通文墨,贺兆陵三字,当初写过不下千万回,才堪堪记到脑中,未曾忘却。”
男子眼神略微变起,看向仍外一旁依树饮酒的叶翟,“原本这三字,六岁那年,我便应当熟识,可因为一个人,十三四岁那年,才同一位识文断字之人那讨来写法,可惜已然过了最适识文断字的年纪。”
叶翟放下葫芦,皱眉狐疑。
“叶门主乃是贵人,必记不得许多微末事,但应当记得,如今西郡中人仍旧津津乐道的侠士仗剑除贼一说。许多人都曾言说,纵使仙人也不见得能活如此年岁,横跨甲子年岁下山除贼,但我却晓得,许多修行中人,参破长生关后,寿数可比常人数代,叶门主存世数百载,此事若是你来做,便能想得通透。”
贺兆陵平视眼前人,无一丝一毫火气。
凭叶翟心思,登时便想通大半,不由得皱起眉来,“三十余载前,我下山走西郡,的确出手斩杀过数寨马贼,可如今听闻,西郡当中仍旧是那般群贼层出不绝,不知此事,可与贺帮主有关与否?”
玄衣男子了然,点头道来,“当初我尚是孩童,只听闻寨中嘈杂响动,而后便见屋舍之外,有光华流转,若是不曾有幸迈入修行,恐怕事至如今也不晓得那便是剑气,想来颇有些感慨。”
“想来叶门主也记不得,所斩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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