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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绫罗华盖者,何言无伞?”
“前朝宫阙且成灰,世殊事异,沧海桑田,何况良驹香车绫罗盖,终有无伞可敌过冷雨的时辰,又往何处去躲。”那少年又施一礼,神色安宁,瞧不清喜忧。
郡守望向稳立于少年身侧的张秀楼,却见后者略微点头,似是当真有意要令那少年静听,只得叹口气,同那少年开口,“既知世间万事变幻无常,譬如诡谲天景时时莫测,且绫罗华盖易朽,正巧有避让欲来前雨的能耐手段,何苦又要执意往雨中行。”
其实就连柴九卿都知晓此间缘由,但每瞧见那少年别簪发髻,与面皮之上不曾褪去得书卷气,便觉可惜。
茶汤滚沸,柴九卿披上件外衣重新落座,抵住由打珠帘外渗入的浩荡长风,缓缓启口,“想必以张家的本事,早已晓得白毫山那位门主闯门之事,虽稍有悖法度,但此人既有如此高明手段,断然不可交恶,毕竟此番同马帮僵持不下,白葫门的确添力甚厚。”
张秀楼饮茶,并不曾自谦。
张家如何都立身于凤游郡商贾之首,无论明暗线报与抽丝剥茧的手段,无疑皆是深厚如岳,张秀楼与柴九卿皆是心中有数,故而前者也并未含糊言语,点头道来,“寻常武人,断无这般本事,看来这位叶门主如此多年,藏匿得极深,若非仙家人物,便是手头那柄细剑来头甚大,若是其二倒还好些,倘若是其一,倒真是惹人忧怖。”
“山中虎豹信步来去,不必招惹便是,可用不可除,更何况不能除。”柴九卿淡然,两指轻摁桌案,“再说以那位叶门主的性情,纵使马帮当真有一日倾塌,白葫门也无意称雄,只需防之,无需太耗心力。倒非是我信得过此人无欲无求,而是我二人之间的买卖,还余下一半未曾做完。”
“白葫门中事如何,全凭兄台决断。两者之间仇怨已然升腾直起,这步棋兄台走得极稳,绕是秀楼自诩算计本事不低,亦不得不敬佩。”张秀楼一笑,自需恭维数言,不过仍旧是蹙了眉头,继续开口道,“听闻马帮帮主贺兆陵,近来下山,此人比起那位近年来帮中事的糜余怀,恐怕还要难对付些,毕竟马帮由打原本几十人,走到如今这般地步,所依唯有贺兆陵一人。”
“所以步步紧逼,说不上是一剂良药,”柴九卿接过话头,皱眉不展,“前者日我总觉心神不宁,似乎是有些事遗漏,虽说眼见得将马帮势头按住,但唯独忘却一处,那便是如今凤游郡上下被马帮把持的铺面,皆尽是正途得来。虽说背地所行勾当,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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