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周遭,却是无人瞧清那女子,皆以为是这老者眼色昏花。
不过所幸这老者乃是名门之后,身后小辈,大多是声名鹊起的文士,这才将这等奇闻异事,归于书卷当中。
书信最末尾处,言说八月前也曾有人见过位身着青衣的女子,于凤游郡中集会一闪而逝。
叶翟半晌亦无动静,直到柴九卿念罢一炷香功夫,仍旧稳坐,面皮不动。
形同泥塑。
“兴许这位女子,仍旧立身世间,寻求心安之物,叶门主不如亲自外出寻觅一周?毕竟相识,许有所获。”
见男子始终不动,柴九卿试探出言,略有叹息。
“谢过郡守,不必了。”男子起身,面皮一如方才,“她那等本事,如真要见我,何苦拖延到如今,既然不愿见,即便外出苦寻,到头仍是一无所获,倒不如看守好白毫山此地。”
“本不该以此信换白葫门脸面,事已至此,换便换得,最多讨些利罢了。常言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自会倾力替郡守大人压住马帮。”
白发门主一步迈出,香炉长烟不动,而身形已逝。
剑气如潮而来,如烟而去。
徒留碳火毕毕剥剥,若明若灭。
柴九卿头风略有平息,向叶翟离去方向看去,才终是有些明悟之色。原来男子的确是由打巷尾而来,不曾施展身法越过足有数丈高矮的郡守府外墙,也不曾由府门前过,而是凭腰间剑走出趟极直的路来。
数墙相隔,一剑开之,则觉处处皆有门。
长风由着数扇门中缓缓淌入,吹人额角细碎鬓发。
侍女脚步匆匆,茶盘当中两盏方沸茶水,热气涌动,穿堂越廊。
“茶水就免了,今日想小饮壶酒,劳烦姑娘替我烫上一壶。”听闻脚步声近,柴九卿却是摇摇头,十足寂寥,“可惜故友愈少,一时想不起要与谁人共饮,纵使凤游郡中也有两三熟人,恐怕亦难得空闲,只有我这闲散人,无趣得紧。”
窗棂外雨水渐稀,可瞧阴沉天景,仍不晓得此番雨水何时能止,街外灯笼,已是仅剩松松散散零星几枚红纸存留,似乎也无处容冰,故而歪歪斜斜,藕断丝连悬于檐下。
柴九卿往那几道门方向望过良久,一时想不起郡守府临街屋舍,乃是如何模样,故而失神再失神,遗漏添衣。
侍女温罢酒水,递到桌案上头,终究耐不住忌虑,脱口问道,“敢问郡守爷,方才那无礼人究竟是何来头,携剑入府,依律应当治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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