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有时少思未必就是一件祸事。我老汉已是如此年纪,纵使拿两位去马帮换得富贵,又能享得几载?眼下粗茶淡饭,醒时见深谷四时,飞雪春雨秋黄夏绿,卧榻时褪去鞋履,便思索明日晨起再不得穿,悠哉一日,救人一日,亦觉得这世间再无这般巴适顺心的年月,其余种种,皆不在意。”
“进屋用饭,今儿个街对过老韩难得熬上回好粥,米香极浓,这小子熬粥做菜半生,难得把持住稠稀,且一同尝尝。”刘郎中倒是不曾入医馆,而是径自走入柴房当中,由柴门之后将悬于柴草之侧的水火吞口长剑摘下,递到少年眼前,“待到天色再晚些,再叫那位女侠稍稍吃些便是,苦熬许多日,脾胃倒可往后放放,先行补足精气神最好。”
云仲接过佩剑,略微点头。
心安便是得触剑鞘清冷。
唯有此时常忆剑客二字。
刘郎中时常坑拐,但此番却不曾说差,这餐饭食虽简,可的确是过后奇好,云仲自问,这米粥比起十万山中叶老伯所煮,除却差几枚枸杞,已然是不相上下,小菜更是入滚水即出,干净利落,鲜活气极足,酣畅淋漓。
“我尝观少侠脉象,虽是猛毒未化去,脉象微弱得紧,但左关肝胆大脉,挑突弹手得很,再加之少年体魄,虽说坚韧,却不似练过内家拳,难不成是少时有何旧疾,致使肝阳极亢?”刘郎中并未食过几口清粥,便已是停箸问道,三句不离本行,问起一旁仍旧饮粥不止的少年。
“八成是因行功时出了差错,故而致使经络当中燥火不息,倒是与少时无干,时至今日,已有数月火气难消。”清粥入腹,云仲亦觉通体虚浮再减一分,言语之间,底气更足些,于是苦笑道,“这肝火来势无定,且时常引得忧怖躁怒,练剑时有觉,便令剑势不定,对敌时发作,更是使得原本章法路数有缺,难消难止,已是有良久功夫不曾褪去。”
那日虚丹成时,灯火入炉,丹身通体火纹一闪而逝,云仲原以为不曾有变,但近几月之间时常躁怒难消,却是已然想通了些缘由,只是这番话,的确无法如实道来。
“明日我与少侠开个方子,虽身在江湖,汤药不能时时饮之,但三两日之间饮上一碗汤药,亦可略微排解些肝火,老朽这医馆所接病患当中,极多肝火旺盛者,但从来无一人脉象如少侠这般,静时丁点不曾作祟,而一旦暴起,弹崩捏脉两指,的确是稀罕,如不早除,只怕日后定为其所困。”刘郎中亦是晓得习武之人的忌讳,不可事事尽言,便缓声笑道,“想来少侠于门中辈分极高,有如此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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