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路出家,一来可强筋骨,二来孩童学技最快,如若是记住招式路数,亦可将根基打牢,相比于年纪稍长的,要强过数倍。”
不知何时温瑜已然站到少年身后,瞧见这孩童明眸皓齿,端的是好瞧,不由得也是笑道,“习武可并非是什么容易行当,做爹的为何想要自家儿郎拜师修武,念些诗书,未必日后就不能登临朝堂,何苦学武。”
此话出口,那中年男子面色登时低落下来,抚抚孩童鬓发,长叹一声,“若非是家道沦落至此,在下断然不会将儿郎携来山中习武,这才多大年纪,旁人仍是在街头玩闹的年纪,如何能吃得住练功苦楚,日后若是同人说起,无家无业,唯晓得成天拎刀串江湖,当真是极落脸面的事。”
温瑜神情微变,“兄台看来,江湖儿郎在这凤游郡中,各处皆有人瞧之不起?此话听来,的确是不顺耳。”
云仲摇头,同女子使个眼色,而后面色淡然道,“江湖中人于凤游郡的确不落好,这说法在下亦有所闻,不过既然千般不愿,兄台为何仍旧要将自家儿郎送到白葫门之中,即便家道再过凋敝,瞧衣着打扮,总不至于无银钱抚养,还望解惑。”
中年汉子苦笑,又将肩头孩童耳畔发髻捋顺,神情落寞道:“若非万不得已,何至于此,颐章世家固然众多,可当今圣上贤明,若是苦读个十数载,多少亦能求得一线步入朝堂的天运。可在下家中五世皆是纵马沙场的武官,即便如今家境凋敝不复从前威势,也总要令子侄后辈习得一身非凡武艺,日后若是时机得当,破而后立,犹未可知。”
男子愈讲,面皮之中傲意愈足,但旋即又是沉下面色,盯紧云仲道,“传代至今,家中唯余这枚独苗,倘若是托付到白葫山贵地,纵使身手不尽如意,敢问少侠,可否护住我楚家儿孙性命,使之得温饱?”
少年这才发觉面前汉子虽说身量不高,但算得上极敦实,似乎由打山路冗长队伍排下来,扛那孩童的单肩,竟是不曾换过一回,整整近乎一日,膂力端的是非凡。
“白葫山门头虽小,可从未有弟子夭折,保住你家儿郎性命,并不算难,”由打门内走出位黑衫鹤发的男子,似乎是略微小憩过一阵,神情颇为倦怠,走到那敦实汉子面前,微微一笑,“至于身手如何,本门主倒是略微有那么点心气,能将这小子教好;口口声声道看不起江湖人,总要做点什么堵住凤游郡中人的口舌不是?”
不待那汉子出言,叶翟略微屈腰冲那孩童道,“此事你爹同我讲起,不做数,还要看你自己意下如何,究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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