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位自幼不好诗书的纨绔,终日只晓得斗鹰遛犬,胸无大志不说,仗着自家家世显赫,张扬跋扈,偶有一日游至间书楼,瞧见当中皆是苦读书生,不知为何心头便是升起阵无名肝火,指使家丁将书楼当中的书生尽数逐出,凡有不从者,均结结实实吃过一顿好打,末了还将书楼内藏书扯做七零八落,其中不乏孤本典籍,也尽数被盛怒之中的纨绔毁去。
而待到纨绔心满意足出楼时,却见有位佝偻身形的老者蹒跚前来,瞧着书楼中的破败景象,捶胸顿足不止。再往后,便是有许多说法,一者说是老者乃是位不世出的高才,只因得罪权贵,这才屈居此地,将家中数代藏书囤积于此,留待万千读书人上门观瞧,增长学识,那纨绔知晓过后迷途知返,助老者修补书卷,顺带将老者一身经天纬地的学问一并承接下来,日后青云直上,令大齐再度强盛数分;另外一者说法,那老者并未言语,只凭手段将那纨绔强行收为弟子,用以偿还书楼中千百书卷,除去一身学识,亦将修行道法传与纨绔,这才有后来建功立业的昔日纨绔。
虽众说纷纭,而这句出楼百步,得遇先生的说法,却是始终存留民间,切莫说这位纨绔求学一路艰险伤神,吃得如何苦头,不过总归青云平步。世间人往往只可见人风姿,不见来路困嗔怒眩横陈。
“出楼百步得遇先生,可这位先生不请自来,倒是有些不合常理了。”男子止步,捻捻腰间玉佩,无奈一笑。
“皇城之中有这等境的高手,却是出乎意料,”由远处烟尘之中徐徐踱出位先生,面皮虽平整,可眼尾鬓前已是生出许多细碎纹路,一身蓝衫发白,佩玉水头极差,自有气度,此刻皱眉挥袖甩去周遭烟尘,忙不迭啐过几口,厌烦道,“邪门外道的手段,如何闻来都是有股腥臭味,甭管几回都闻不惯。”
“那小子,瞧你衣冠华贵,别说这位虚境是你小子一手布置下的,虽说的确有些才气,可步入邪门,终究是要为世人不容。”周可法斜眼瞅瞅那男子,目中鄙夷一闪而逝,“速速收去法门,如若是叫其余仙家中人瞧见,恐怕旁人无我这等好脾气,欲除而后快,也未可知。”
男子站定,也不见施展何等法门,只略微拂袖,便使得周遭景致猛然一变,诸般行人车马,楼宇飞檐,乃至遥遥远空秋光都是浑然一变,如同泡影一般消逝殆尽。
“前辈不辞辛苦,看在那位荀公子面上,晚辈今日这面子也得给足,位虚境已然收去,无需动怒。”
但周可法闻言过后,衣袍却是猛然翻腾,气极反笑,将一身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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