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开口却是敬称,更是直言勾栏并不凭这等手段卖座,面子里子,皆是许得奇足,故而只是句听来颇顺耳的言语,便是叫一旁虔婆连连行礼。
“客爷此话,老身实在担待不起,本就是这等微末行当中讨个温饱的下人,岂能安然收过客爷这般抬举。倘若是客爷有心听,今日此事,定是知无不言。”虔婆面皮抹得惨白,此刻却是笑意极浓,急忙吩咐一众女子添茶,而后便躬身讲道,“客爷多半是由城外而来,不晓得方才那位夫人的底细,这才有心上前管上一管,确是没错,但那位夫人相公,于这皇城中名头极响亮,虽不曾入仕,并无权势,但却是极擅商贾之道,耗费数载功夫,于皇城与周遭大城修起统共五六十座酒楼,专供显官富者出入。仅凭一旬之间酒楼所赚的银钱,恐怕我等便要赚上几十甲子。”
“这等富贵之人,纵使客爷高居庙堂,怕是亦不好招惹,再说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不如在勾栏当中寻些乐子;正好今日楼中尚有琴魁,掌中琴纵使是朝堂乐师,听来都是赞不绝口,更可助人雅兴,何必去劳心那些不关己的外事。”
虔婆目光历来便老辣得紧,于这勾栏当中行这等营生多年,打眼便能瞧出这两人气度,分明是朝臣,尤其头前这位,官位分明是不低,对上那位富贵夫人,兴许亦是不落下乘,可末了不愿耽搁自家生意,故而只得好生相劝,免得招惹过多是非,这话便点明了两分。
“所言极是,既是各扫门前叶,便无需在意旁人,纵情声色固然算不得好事,可终日操劳政事家事天下事,换成圣人恐怕也得累出一身病灶,倒是不如与楼中女子寻欢作乐,来得舒坦些。”
虔婆抚掌笑起,“客爷明理,我等这些个微末下人,想不得这等深重道理,却是能将客爷侍奉得通体舒泰,由打此门出,则觉饭食有味,这便是勾栏存世至今的道理。”
半晌过后,荀公子才从诸多暖玉身子当中脱身,整张面皮非但不曾平静,倒是更添染上两分朱红,眼见得那男子淡然饮茶,没好气坐下,横竖不发一言。
“这便经不住了?你那位先生,看来也不曾带你见识过这般景致,成天只晓得去追个雅字,何苦来哉。”男子咧嘴笑道,捧起面前那盏茶水,只顾自语,“心念不动,诸般邪淫与我不加身,神志清明,纵风月之所在,政事国事天下事,悉数入我怀,莫言勾栏女子轻,屋舍良田且饱腹,何人卖女上青楼。”
荀元拓皱眉,不咸不淡回话道,“前辈以为,是在下轻看了这勾栏当中的女子,我倒是不介怀半分,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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