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但只要在山上一日,南公山只会教他们恪守法度,人无高低。”
“好一个人无高低。”今夜听风台,二度有人影浮现,比起柳倾方才踏入场中,更无烟火气,自打身形凝实过后,便自行坐到原本柳倾那张石椅处,皱皱通红鼻头,撩开眼前足有两三尺鹤发,“南公山吴霜不教剑,反而开始办学堂书斋了?成天将这些堂皇话挂在嘴上,是要教出几个古来圣贤,还是要教几个好嚼舌根的野秀才?”
“论辈分,得叫您老一声前辈,又是家师故交,不如就叫老前辈。”柳倾规规矩矩行过一礼,颇有些好奇。
这位一身破烂行头,譬如市井乞丐的修道高手,吴霜曾提起过数次,不过每每提及,大都是可惜当初未曾多讨来些酿酒方子,再想讨要,却是难寻踪迹,凭这老癫子的隐匿手段,怕是以山涛戎的缥缈境界,都要费良久功夫,但唯独不曾说过,这位修行极深的老者,对敌手段如何。
“后生酒量如何?如若不嫌弃老头子行头,对饮两杯,也不枉费如此高台,如此清风。”老叟却是不接这声老前辈,摆手笑笑,旋即从怀中取出六七枚玉简,整齐码放到斑驳石桌上,老神在在道,“江湖上前辈让酒,后辈若是不接,那便是砸前者的脸面,更何况眼下还有两位外人,所以后生,喝两杯?”
柳倾进步,见石桌旁已然无座,微微一笑,勾指点出条气索,化作张长椅,飘然落座抱拳,“恭敬不如从命,前辈既然想喝,小辈自当陪同。”
老叟抬眼,“我倒以为你这书生,只晓得咬文嚼字,如今却不愧为吴霜座下,年纪轻轻,好气魄,算老头子我走眼。”旋即往后仰倒,含糊不清道,“请。”
书生亦不再三推辞,挑了枚碧绿玉简,于手头略微掂量一番,旋即便调转玉简,往桌上作势倾倒下去。
酒水澄澈剔透,且染新绿,浓厚酒香即便狂风吹拂,亦难吹散。
纵使是柳倾不擅饮酒,此刻也是有些动容,端起由内气凝出的杯盏,略微闻起,赞叹道,“的确好酒。”
而后一饮而尽,浑然不在意其他。
“老头子我是何等人?向来不打诳语,更不愿在耗费自身无数心力的酒中下些乱七八糟的奇毒乱鸩,故而此杯酒水,你这后生喝得值当。”老叟哈哈大笑,自个儿也挑了几枚玉简,一并举到半空倒入喉中,酣醉道,“吴霜此人眼光一向不差,有胆量接酒是其一,不消太多功夫便看穿玉简中的门道,则是其二,酒道差劲些,倒也不妨事,迟早能练出来。”
柳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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