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贾校尉蹲到地上,左手挽住挂满三十六枚腰牌的草绳,右手一挥,叫出队伍中一位眉眼机灵的军卒,面无表情道,“你小子字写得最好,帮我起份文书,回头差人送回徽溪,就说路遇二境修行人与马贼六十,杀马贼四十,其余十人押送至西郡发落;二境修行人,身中三十六刀,死去军卒一人一刀,尤其白小五劈开此人后脑,军功酌情给多些。”
“一人一刀?”机灵军卒狐疑,“真要如此着,难免有作假之嫌,若是追查下来,可并非是件小事,小的看还需从长计议。”
校尉抿嘴,额头青筋跳动,“让你写你就写,大不了老子替他们再补几刀,这份军功,铁定要给弟兄们讨来。”
机灵军卒重重点头。
“还有件事,以后战死人数,和死者腰牌,都由你计数,计数计了近乎二十载,这门活计,早就干腻味了。”校尉站起身,往口中扔进枚干淮琅果,狠狠嚼了数次,转身而去。
“其余尸首,也都给埋上,都是爹生娘养先生教的,死罪难逃,但没道理就躺到这喂狼。他们亏心,咱不能亏心。”
军卒虽说并不情愿收拾除却袍泽以外人的尸首,但终究大都在军中呆过十载开外的,当然晓得颐章军的规矩,故而也不拖沓,当即便有几位从腰间皮囊中抽出数截铁杆来,合为一柄铜铲,选不远处软和地皮,默默下铲。
而校尉却是独行至那十来位吓得面若土灰的马贼面前,一众贼人身后,早已有军卒摁住肩头,除去腰间背后长刀断匕,尚且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有事要问问你们,”校尉盘腿坐下,抽出腰间短刀来,似笑非笑道,“也别装作吓丢魂的模样唬我,烧杀掳掠欺男霸女,有哪样是你们这帮腌臜货色没胆量干的?不过劈杀个二境的修行人,便能将各位吓成这幅德行,那才是可笑。”
十余马贼大都叫方才的阵势吓破胆,此刻压根顾不上眼前校尉问话,只情浑身抖似筛糠一般,生怕这些位浑然不似寻常军卒的大爷,真是要动起狠手来,因而无人胆敢出言应答,唯恐说错只字片语。
西郡军备历来比不得其余数郡宽裕,似乎是当今颐章天子有意为之,使得西郡屯军数目,尚不足茶棠郡半数,故而马贼流匪相比起其余四郡繁盛不少,寻常军卒也拿来去自如,驾马外出的马贼有些没辙,只好尽力所能,前去各处驱赶。
但任凭西郡的马贼再猖獗,也从来没瞧见过能生生使腰刀劈碎修行仙人的步卒,要照西郡寻常军甲的能耐,对付方才那位抬掌起阵的仙人,少说也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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