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汉口脏,不过却比听无用书生纸上谈兵,顺耳太多。”来人学着市井汉子的模样,仰头灌下一盏茶汤,甚为豪迈。
男子也跟着灌下一口暖茶,长出口气,似是这阵茶香将宿醉滋味也清去多半,随即正色道,“茶是不赖,给我这疲懒人喝,过于破费,兄台不妨敞开说话,绕来绕去,听着就累。”
“这话说的通透。”重新斟上一盏茶,来人也不急,“不知先生,究竟从何处而来?”
“中州夏松的一处小地方,说出来怕兄台不晓得。”男子坦然一笑。
“夏松可是好地界,”来人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珍馐玉食一般,舔舔嘴道,“城道阳关,酒谓杜陵,夏松二绝,样样拿到天下去,都算上是盛名赫赫。说起杜陵滋味,不知兄台可曾品过有年头的杜陵酒,传闻说是以几十味寻常粮米酿就,用料至简,可因酿酒术法惊人,酒浆醇厚如羹,当真是天下绝味。”
男子笑意,略微一凝。
村口外头,有数位孩童正从未化积雪当中,掏出些碎石嬉闹,以碎石相磕,先碎者负,顽固者胜,如此便是穷苦人家孩童的嬉闹法子。为首孩童兴许是玩耍得有些疲累,吵吵着要到墙根处歇息一阵,再耍不迟,其余几个孩童也不理会,继续磕着碎石,乐此不疲。
“你们瞧瞧,天上好像有两枚枣核?”突然之间,那孩童叫道,可轮到剩余几位孩童抬头去看时,天色明朗,春阳愈暖,哪还有什么枣核,纷纷翻起眼来,冲前者扮个丑脸,不以为然。
那孩童倒是心急,瞪眼嚷道,“方才明摆着就是有两枚枣核,我还能骗人不成?”
有位衣衫略微厚实的孩童抬起头来,搽搽鼻下,“昨儿你骗去我两块年糖,今儿就改口了,还好意思说。”
可方才天上分明有两枚枣核,明明灭灭,譬如银光。
学堂之中,男子收敛浑身荒唐气,缓缓开口,“有些事甭拿话试探,即便问了,我也难以如实作答,我有心想说,却也说不得,不如不打哑谜。”
来人更不气恼,反而没头没脑说出句话,“人常言烈酒显心,温茶清心,可如若有人能将茶汤品出酒水滋味,那才是天下难寻。”
“就算我有那等能耐,阁下此举,就未免有些失格了,江湖里哪有饮酒不说真话的大高手?哪怕是有,你吴大剑仙也不应在此列之中才对。”男子哼哼道。
吴霜咧嘴,“那就不藏话了,兄台此番寻解之事,我亦是莫能相助,想来北方大泽中事,兄台也有所耳闻,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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