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帮主,你是如何想的,可说与我听听。”吴霜戏谑看向久久未语的赵梓阳,“不过说在前头,入我门下,这份造化可大可小,末了能得几分得几倍, 不过末了能得几分,得几倍,还得要看你自个儿,究竟是用出几成心意。修行一事,非胜在朝夕之间,而是一世之功,故而明朗心意,而后步步为行,最为重要,不过你还从未走过江湖,心意如何,怕是要比老四还要模糊些,大致说几句便是。”
这话对于赵梓阳而言,的确未有半分偏差。自打出世以来,他便从未出过这片地界,最远不过前去几十里外的城池当中,所谓江湖,在高门子弟眼中,不过是风雪落魄人仗着自个儿有一招半式,谋生立命的大赌坊,生死一线不过为两钱银;而在南公山脚下温饱尚患的村落当中,江湖人大抵就是银枪白马,佩剑负刀的豪侠客,即便刀口钝些,马匹脏瘦些,衣衫破烂些,总不会因衣食犯愁。
就如三位僧人登山,头位处于山巅,次之山腰,最末山麓,山巅之上的僧人看山腰处的僧人,极微极小,唯有一颗锃亮脑袋,而山麓之人仰视山腰,总觉得那第二位僧人衣带飘然,禅意盈袖。
无奈之下,赵梓阳也只得僵着张面皮,磨蹭半晌,才憋出寥寥数字,“非要说修行过后想做甚,大概是想吃得饱些,穿的好些,若能耐足些,最好再能给帮中或是村中谋些好处,那就再好不过,至于其他,暂时还未想过;再说想做什么人,非是生计所迫,多数人都想当个好人。”说到这,面庞带血,衣衫单薄残破的白虎帮前帮主顿了顿,竟是轻声细语道,“其实真要是穷困潦倒到了人之将死,做些不算坏的事,也不能说就是坏,心眼太死,终究难遭福报。”
赵梓阳这番话说得极为拗口,柳倾云仲皆是不明所以,可一旁的李三,与面上还尚有笑意的吴霜,却是听得皱起了眉。
身为即将踏开极境门槛,得见天地浩繁的吴霜,区区一座南公山中,草长莺飞,兔走人声,岂会双耳不闻,赵梓阳上山腰数月,吴霜也在山巅之上盘坐数月,或许是飞剑之上,或许大殿正中,但吴霜两耳,始终仔仔细细听着山中两人对谈,几乎未曾漏去丁点。
“有理,但也没想透彻,不过比我此前估量的,确实深了几分。行过万里,和在穷乡僻壤艰难度日,都不是什么容易事。”吴霜面色初霁,再从头端详端详那神色颇为落寞的年轻人,举止虽说野了些许,心思似乎也不算染上过多草莽气。
山风浩荡,万马呢喃,按玉龙,嘶未断,残雪飞白朗朗长天,南公山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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