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后半句自然是有些道理,不过前头一句,他可并不认同。南公山上虽说应当有处仙家,不过这也是不久前所知,可单就颐章国以西,便有不知多少座高耸穿云的大川高山,南公山之名,在俗世之间,不过是一村之人赖以活命的一座寻常山而已,景致不奇,山势也尚不算怪兀,又怎会有高门子弟前来此处游山玩水。
俗世之中皆为利往,就算醉卧山水,亦应当挑个文人题词落款的名山大川,从流而去,这才是人之常情,虽说到了地界大多是瞧见人头攒动,市集买卖,不过也算可同人吹嘘一番,某地景色极秀。
赵梓阳曾听闻过过路的一位老先生讲过,说大齐时候曾有位誉满天下的文章大家,文思壮丽,才气满袖,时有文章出世,便引得无数文人竞相效仿,却始终难得其神韵一二。老先生说那位千载不出一回的大才,曾有篇叫做观青亭阁的文章传世,笔力之盛,足以颠山覆海遣云揽月,乃至引得当初的大齐天子神往不已,亲出銮驾前去青亭阁观赏。可待到天子回宫过后,却是对青亭阁景象只字不提。
那青亭阁,不过是荒山之中一处破败小亭。
那人能写出观青亭阁一文,亦只是大致瞧了瞧古画罢了。
赵梓阳回过神来,朝正忙活着摆弄逮兔索套的李三低声问了句,“李三,若人家真是来抢造化的,凭借咱两个的鄙陋功夫,挡不过人家腰间一柄剑,又该如何。”
车帐已出村口,向南公山下,径直而来,车上白衣少年的眉目,已然渐渐明朗开来。
李三停下手头活计,犹豫一瞬,随后还是宽慰道:“帮主也无需太过忧心,俗话说尽人事安天命,这数月以来吃过的苦头,上苍自然看在眼中,就好比那富人家中食甜蔗,总要从微苦那头朝最甜那头咬去,谓之苦尽甘来,吃得苦楚,福报自来。”
“福报自来。”面容之上隐现皱纹的赵梓阳将这四字又是一字一顿念出,“上苍有眼。”
“你乃是因家中受灾而来,可知我亦是受过灾祸。”
“我在帮中一向无需人随行,一来是因我本就没心思将这帮主的位子占着,自然不好摆一帮之主的架子,二来,是因多年前的一桩兵灾。”
“当年我带着个小子前去临近城池之中卖兔换钱,大雪隆冬,西十万山中有贼匪入城,将钱粮一并卷走,即便带不走的,也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丁点不留。”
“那小子无名无姓,同我一般也是叫人遗落在村中的孤儿,只是因面皮生来便黝黑得紧,再者村中老者同他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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