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给小女预备些嫁妆不是?好容易遇上不赊账也不逃房钱的江湖人,不多捞一笔银两,多不划算,要依我说,住店银钱不免,酒菜管够,如何?”
柳倾也是笑意明朗,“掌柜仗义。”
自始至终,掌柜一旁的姑娘都是神色不佳,唯有听闻嫁妆二字时,眉目才有些不自然,面皮微红。
“掌柜多保重,”物件备齐过后,柳倾携云仲一同朝掌柜的抱拳,随即便转向一旁神色颇不自然的姑娘,“姑娘多保重。”
云仲倒是想多说句,却被柳倾拉过,走向车帐。
但车帐却是并未出镇,而是直朝铁匠铺而去。虽说昨日已同武昭等一众人打过招呼,但临行之时,总要前去再见见,毕竟云仲如今腰间的那柄长剑,同往日相比,威势可不止攀上一分,十两银钱,总归是太过儿戏。
铺面之中,不少伙计已然归家,留下的几位,一早便前去制河灯,铺面当中,也只剩武昭一人,瞅着眼前已然爆碎的剑炉,皱眉不止。
想要修得圆满如初,可并非是什么简单事宜,甚至再说重些,怕是与新铸剑炉相比,亦是毫不逊色,这话乃是自家师父闭关时所留,如今看来,丝毫不为过。
“如今前来,怕是有些不是时候,小哥勿要见怪。”书生从车帐之中走下,朝铺中武昭深深一揖。
汉子哪里晓得有人到访,在铺面之中苦思冥想许久,面皮污渍都还未擦去,瞧见柳倾到访,当即便是起身憨笑道,“来了便快进屋中坐坐,外头天晴不假,可总还是冷的很,如此客气作甚。”
柳倾却未动,只是笑道,“客气作甚,我与师弟今日便要上路,虽是知会过兄弟一声,但总是临行之际,同小兄弟当面辞行,乃是礼数,不能缺了。”
车帐缓缓出钦水镇。
柳倾闭目安神,心中却是有念。
辞别汉子过后,二人又前去祠堂之中,可找寻许久,却是不见人影,只在井口中寻到一封未曾入封的书信,信上写江湖之大,总有见时,倒与柳倾先前同掌柜说的那句言语,有异曲同工之处。
至于武昭那,柳倾也留了一手,费去不少心力,布下座清心大阵,也好助那位憨厚汉子一臂之力。
此间事了,不如早归。
自家师父的脾气秉性,少有催促的时节,想来也是有要事,这才接连遣出三只锦鸟,算算时间,确实已然耽搁太久。
马车缓缓行出钦水镇,而那家客栈二楼,却有两人始终瞧着那架马车,久久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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