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自家师兄出言。
柳倾点头,不知从何处摸出两枚梨子递给少年,继续道,“小师弟乃是大齐人士,想必也不晓得颐章内的种种稀罕传闻,正好借此时机,同你讲讲咱南公山的一些趣闻。南公山原本不是座山,而是一片极深邃的渊潭,至于为何成山,大抵便是因这头你口中的夯货。”
“恰巧当初咱师父途径,见一头似马非马的走兽,游弋水中,瞧着有趣,便停在不远处端详起来,权当歇脚。那走兽将整片深不见底的潭水搅动得浑浊不已,翻动之时,不知为何湖底缓缓上抬,直到偌大一片渊潭潭水尽空,却是有一座浩浩险峰,擦着师父面皮便拔地而起,吓得咱家师父直骂娘。”
少年听得入神,浑然忘却了手头那两枚梨子。
“要叫一般人,早叫这景象吓得两股战战,夺路而逃都嫌自个儿双亲少生出两条健足,苦胆再小些的,估摸着都使唤不动双腿,软倒在地都尚未可知。可咱家师父的秉性,你应当晓得。”柳倾朝少年微微一笑,眉目当中突兀生出些傲然,“咱师父御剑而行上山,便同那走兽战成了一团。”
此刻的柳倾,并无南公山大师兄应有的做派,就连平常始终温和绵柔的言语吐词,都有些微微发颤,同一位和风细雨的书生相比,反倒更像是位讲到精妙处的说书先生,神采飞扬,仿佛那日同神异走兽扭打成一团的,压根就是自己一般。
“好在那异兽踏水拔山过后,似乎是有些失却了神智,就连原本浑身彩云般的皮毛都黯淡下来,原本峥嵘爪角,也是收归本身,化作凡马模样,安稳下来。如若不然,恐怕即便是那时节的师父,都得暂避锋芒。”
少年点头,“难怪,这夯货无人能看清深浅,且极通灵性,原来本就不是什么凡属。”可转念一想,少年又是脖颈生起层寒意,于是还是犹豫着问起,“师兄啊,我这一路上没少得罪那马儿,甭说闲来无事揪两根马鬃,就是拍打后尾也是常有的事儿;若是这大夯货有朝一日回过神来,再生出角爪,还不得将我踏成几片儿活活吞到肚里,到那时节咋办?”
柳倾刚把话说完,尚且沉浸于自家师父威势当中,听闻少年这一席话,竟是有些呆愣,“小师弟啊,师父御剑降妖,你为何半点都不觉得神妙?”
少年被问得发怔,“一路而来遇的稀罕事儿太多,多少有些习以为常了,况且咱师父行事,向来不都是如此?”
大师兄一乐,这才自觉有些失态,于是又换回那副慢条斯理的书生相,朝少年道,“遇事不惊,当然是好事,不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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