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祸国殃民一事,你以为如何?”
沈界回过神来,颇为不屑道,“以晚辈看来,这事纯属是那些个文人夸大其词罢了。一国之君若当真是贤明至极,区区这点外物影响,想来大都可视若无物,将一国命途尽数系于女子身上,太过于牵强;更何况君王不问朝一事乃是子虚乌有,这些个朝中大臣,实在是忧心过度。”
聂长风满意点头,随即娓娓道,“能将这两者区别开来,确实可说是将史料吃得通透,况且对女子祸国一事,有独到见解,可见自个儿下了不少功夫,同读死书不同。”
“可有一点,却说得略有错漏,那些个大臣并非只是忧心过度,而是渐渐有忤逆之举。臣子劝谏无功,便聚众议事,商量陛下宠幸妖女一事当作何解,统共计重臣二十八位,于宰相家中商议出决策。”
“决议共除之。”
区区五字话语,背后传出的萧杀意味,却是令沈界通体冰寒。
“兴许在这群自诩铮臣的大员心中,一位无才无德且非正室的寻常女子,比之失却当时蒸蒸日上的国祚,显然是不堪相提并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荒唐事,甭管在何处都有昏聩之人去做,古国亦不能免俗。”
似是口舌耗费过多,聂长风站起身来,径直前去桌上提来壶茶水,放在蒲团当中的空地上,给自个儿倒上一盏凉透茶水,小饮两口。
沈界依旧未动,神色当中,却是极阴沉。
聂长风讲的虽说皆是史书当中的寻常事,可令沈界最为心有余悸的,乃是即便古国大臣举动极为狠毒,却并无半点反驳的理由。
况且作为臣子替国分忧,按理说应当得个雅谥才对。沈界细细想来,史册当中携雅谥的大臣非是凤毛麟角,而是历朝历代皆不乏雅谥者。
难道这些身后名望具佳的名臣,双掌当中,皆是涂满淋漓血污不成。
聂长风可不管沈界此刻胸中郁结颇重,饮罢茶水过后清清喉,便自顾往下讲道,“直到冬去春来,这位妃子出城观春花初开时,这些位臣子才出手,举兵甲将那女子押至皇城外二十五里处,以数匹骐骥将女子处死,再杀同行者十余,均是随处掩埋,而后抹除诸般痕迹,各自归家。”
沈界悄悄攥了攥拳。
“可有位侍奉狐媚女子数月的丫鬟并未死绝,耐着一身足矣至死的奇重伤势,愣是跌跌撞撞摸回宫去,将此事如数讲与陛下,这才气绝身亡。”
“自此以后,古国之君,便再无上朝之时,将满朝就狐媚女子误国一事进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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