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许气闷。阎寺关并未恼怒,酒铺刘掌柜脾气古怪且好打听闲事,他当然是晓得的,于是也没放在心上,接过酒壶道声谢,径直走出门去。
酒铺门口煞是有些奇怪,本来完整铺陈的青砖地上,平白无故落下俩斗大窟窿,被雨水裹挟来的泥沙填平。偶尔来往人士也浑不在意,各自忙碌自家的家事生计,毕竟街道受损,本就应当由那些阔绰老爷修葺,与他们这等为生计发愁的小人物何干?再说这等大热天,谁会有那闲心思瞅着石街。
阎寺关出来酒铺门,也不知怎的瞥到那两个孔洞,便拎着壶酒,随地坐下。
刘掌柜可是在柜台后看得真切,不禁纳闷这人究竟是犯什么混,大热天看那俩窟窿作甚。霎时间刨根问底的老毛病又蠢蠢欲动,几乎就要冲出门去质问那汉子一声,可还是强行忍住双腿,耐着性子从酒铺往外观瞧。
阎寺观哪还有空理会其他,只顾仔细端详眼前两孔,气定神凝。
孔洞并不再是孔洞,泥沙亦不再遮挡二目。
唯有一阵精深宏伟的浩然拳印的意气神气。
郁不得志而发,似要将垂云夜幕打个里外通透。
山雷咫尺。
那个老道曾经与他讲过拳法有虎狼山。
虎擒如洪水倒泄,狼寐如狐狈狡黠,山扶如大峰厚重。
如今再添一式掐雷。
如雷霆掐指,崩庭裂碑,寰宇皆寂。
汉子坐在拳印边,举起酒壶,一口气喝了近半,内伤隐痛,而浑然不觉,遂拳与印合,泥沙四溅。
刘掌柜只觉眼前有虎狼山雷吼啸声连起,绕梁许久。再回神时,那汉子早已不见踪影,原地孔洞更再无半分痕迹,似乎是有人将那孔洞生生拽合。
半晌,刘掌柜大笑。原因无他,只因为今儿个他碰到位神仙,即便不是,来日也定能成为仙家的一大擎柱。刘掌柜的道,从来不是自己成佛作祖,亦或是家财万贯,而只是在他人面前添油加醋地说说所见所闻,这便足矣。
采仙滩外十五里,烈日炎炎下,阎寺关独身行路,腰上依旧别着酒壶。
离采仙滩周遭十余里,乃是采仙滩附近少有的粮米地,正值盛夏未到秋收的时候,微风浮动麦穗,只觉得满目翠碧。
那位使枪的捕快,便埋在这边最显眼山头的腰间。
阎寺关醒来时候,桌上留有一封书信。
前半段笔迹,阎寺关真没见过,以他腹中的浅墨,怎么也瞅不出写字之人,不过想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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