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老狐狸,其余人皆毫无所觉。
他瞪大眼睛望着沈元白,满脸的震惊与痛惜,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难以置信地说道:
“白儿,连你......连你也......”
“那可是你的母妃啊!你怎可站在雍国那一边,给你母妃,给舅舅泼一身的脏水!你怎可认贼作父啊!”
沈元白瞧见金裕王还在做戏,不由地满眼讥诮,他忽而探手入怀,取出了一封表面泛黄的书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北国百姓信重舅舅至此,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的王上是怎样卑鄙不堪的小人!”
“母妃亲笔遗书在此,当年因蛊油尽灯枯之时,母妃满心不甘与怨怼,恨这天下无人为她做主!”
“谣言?何来的谣言!银珠方才所言,句句皆为母妃泣血难言之语,是她至死也不曾现于天下的冤屈!”
“身为人子,生恩难忘,我怎会也怎敢辱我母妃身后之名!”
“是母妃,她宁愿受天下人鄙夷与唾弃,揭开最沉痛的伤疤,也不愿她为之牺牲的北国百姓被如此暴君昏君所蒙蔽!”
“何为君,君者立身正直,天下之表,思家国危亡,忧民生多艰!如你这般表里不一,暴虐荒淫,罔顾人伦之畜牲,怎配为君,怎堪为王!”
声音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沈元白立于众人之间,面色冰冷如霜,眉宇坚定凛然,那高高举起的右手里,泛黄的书信重逾千斤,承载了玉琉悲情而疯狂的一生,亦支配了沈元白足足十六年。
众人呆怔怔望着沈元白,这张脸与公主何其相像啊,而此时此刻,许多人也不禁梦回当年。
因为当年,公主站在南城门上,也是这般字字珠玑,义正辞严,令人动容。
还有,公主的遗书......
公主竟然还留下了遗书,可见当年心中恨痛之深,至死都不曾放下啊。
思及此,有人已经滚下热泪,冲着场中的玉琉金身高呼“公主”。
这一刻,沈元白也禁不住喉间酸涩。
他很清楚,母妃根本没有他方才言语中所说的那般伟大。
因为当年和亲,结果虽确实挽救了北国,但母妃当时早已被仇恨与戾气所吞噬,心中只余复仇,且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乔娇娇他们散播真相时不曾提及母妃的真实目的,该是出于计策考虑,因为只有母妃还是北国百姓心中的神,这个真相对北国王庭、对金裕王才有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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