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所的战力问题,如同医疗反腐之前,还没有渗透到这个其他领域。
李守中点了点头,说道:“子钰如能扫除兵部以及地方卫所靡费军饷的积弊,每年,这就是开源之外的节流了。”
林如海手捻颌下胡须,说道:“李兄所言不错,这就是开源节流,国家虚耗钱粮,不知有多少银饷养肥了这些地方上的卫所军将,如先前杭州府,贼寇登岸而来,如非江南水师及时赶到,恐怕会酿成一场城破惨事。”
地方卫所吃空饷以及人员冗余,但真正有了事儿又顶不上,这些肯定要即行治理。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江南的事儿,有些是兵部职权,还要交付军机处共议,李伯父也写一封奏疏,提及军屯在推行新政一事上的阻碍。”
他虽是军机大臣,但想要全面向文官负责的兵部插手,还是要做一些铺垫工作,起码靠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向庞大的卫所军屯体制宣战。
纵然督问新政之权,也不能擅自行事,还要给天子勤汇报最近新政事宜。
李守中道:“子钰放心,我回去就写奏疏。”
贾珩道:“至于相关干吏,还是得号召为府县各级官员培训,提拔一些清廉齐整,世伯是有正五品官员以下的保举权的吧。”
巡抚属于钦差,肯定要掌握一定的人事权,这个基本就能覆盖到州县一层,这也暗合所谓省管干部。
如两江总督更是有四品官员的罢黜之权,知府这一级都能调换,而其他如藩臬二使,更是逢劾即倒。
李守中点了点头,说道:“目前发现一些实心任事,为新政奔走的官员。”
林如海看向那少年,暗道,子钰这是授以为官之道了,一省封疆大吏的确该是杀伐果断,善用赏罚。
而手里的人事权,甚至比王命旗牌还要好使,所谓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
贾珩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守中,道:“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去一趟安庆府,太平府,实地走访一些军屯情况。”
李守中毕竟是清流出身,一直在翰林院、都察院、国子监磨勘、辗转,面对地方诸侯,的确欠缺了一些手腕。
说白了,就是治政风格偏软,他去趟安徽也是给李守中站台。
嗯,他并无其他奢求,让李小纨好好回报一番就是了。
李守中点了点头,心头感激,对贾珩郑重道谢。
而后,李林二人又与贾珩说了一会儿话,见暮色四合,傍晚时分,倒也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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