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只能看看书,下下棋,寄情山水,聊以自慰。
方家本身也是江南望族,族中良田万顷,铺子几十家,吃喝自然不愁。
而方尧春同样也是士林清流,在国子监中的同年、朋友、门生也有不少,甚至这次被革职,如果不是贾珩弹劾,再过一二年重新启用,就有些法定休假的意味。
正如《红楼梦》原著中的贾雨村,因贪酷之罪而被罢官去职,但过上几年又重新起复,这就是官场。
朝廷培养一个官员不容易啊。
唯有,“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永不叙用”的“双开”,才是真正的结束政治生命。
方尧春之子方旷,进得屋中,恭谨行了一礼,说道:“父亲。”
方尧春凝眸看向自家儿子,面色现出诧异,轻声说道:“旷儿,怎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儿子与甄家的婚事,得罪了那位永宁侯,他这个国子监祭酒也不会被去位。
方旷道:“国子监最近起了流言,父亲可知?”
方旷现在就在国子监读书,听得同年的一些琐碎声音。
“什么流言?”方尧春皱了皱眉,沉吟说道。
身为前国子监祭酒,虽然被革职,但注意力仍然忍不住落在先前的国子监中。
方旷说道:“我听监中的邵象先、杨舟等两位同年叙说,安徽新省一立,科举名额取制将动,如是在北卷还好,与北人相较,我南方士人才华横溢,反而容易了一些,但听说安徽会取着中卷,监中太平府、池州府、安庆府等籍贯的监生已经群情激奋,想要寻那位钦差永宁侯给个说法。”
说到最后,方旷白净面皮的面容上,阴郁之色笼罩,目中闪过一抹恨意。
甄兰那个贱人!说着不愿做他的妾室,结果跟着姓贾的去了神京,还不是做着人家的妾室?!
而且一场冲突,还连累了父亲丢了国子监的官儿。
一想到那柳眉细眼,冷艳俏丽的少女在旁人身下婉转承欢,方旷心头的怨毒就如毒草一般疯狂滋生,缠绕了内心。
方尧春眉头皱了皱,放下手中的书册,问道:“此事可曾属实?”
“监中监生都这么说,说是朝廷欲抑南人。”方旷低声道。
方尧春默然片刻,问道:“那些监生打算做什么?”
方旷轻声说道:“都说要围了宁国府,让那贾珩小儿给个说法,甚至驱逐小儿回京。”
方尧春面色倏变,目中现出一抹惧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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