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而贾琏也是贾母看着长大,如今二人落得如今下场,贾母如何不为之伤心。
好在毕竟经过几天的情绪“稀释”,此刻的贾母虽泪流满面,但还未至悲痛欲绝。
贾政则与林之孝以及几个小厮,支起小几,准备着酒菜,为着贾赦父子送行。
邢夫人则在王善保家的陪同下,近前而来,面色悲戚,目中噙泪地看着贾赦。
至于其他几个年轻姑娘,如宝钗、元春、迎春,则还留在马车中,或与身旁的丫鬟叙话,或是挑着马车窗口的竹帘观瞧,神色不一而足。
内缉厂派来押送的四五个番子,这边儿正与贾珩叙话,拱手说道:“贾大人,人等会儿就行启程。”
贾珩点了点头,叮嘱道:“人要好生押送,安全到达贵州。”
番子笑道:“大人放心,一定完完好好送到地方。”
贾珩也不再多说其他。
凉亭之中,石桌上各式菜肴连同酒壶,摆放的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
贾政轻叹了一口气,落座在石凳上,面色悲戚道:“兄长,此去贵州,还望一路保重,这些酒菜,好生吃些,等会儿也好启程。”
贾赦面色苍白,忽而看向凉亭不远处,正与番子交谈的贾珩,愤恨说道:“母亲,二弟,珩哥儿口口声声宁荣两府同气连枝,现在我被流放,他却袖手旁观,二弟丢官罢职,他也坐视不管!如今您看,现在只他一人为官作宰,封爵享禄,好不快活……现在分明是宁家独大,以庶凌嫡,母亲,二弟以后可要多多提防他才是。”
可以说,贾赦临走之前,仍不忘给“贾珩”上着眼药。
贾母闻言,脸色微变,作恼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这般湖涂?”
邢夫人脸色变幻,心思不定。
王夫人面色冷漠,捏了捏藏在衣袖中的佛珠。
这一点儿,她早就发现了。
现在的贾家,西府个个倒霉,她大女儿封妃失败、儿子卧床不起、琏哥儿父子流放,唯有那位珩大爷的东府蒸蒸日上,而且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这里面定是有着蹊跷!
不远处的贾琏,则要老实许多,嚷嚷了一阵,见无人理会,遂住了喊嚷,抬眸看着正在给自己摆着饭菜的凤姐,压低了声音,叮嘱道:“凤儿,可别忘了……”
凤姐手中摆着的碗快忽然一顿,瓜子脸上翻涌着怒气,丹凤眼剜了一眼贾琏。
贾琏面色悻悻然,不敢再多作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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