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意懒的卑声应道:“却不知上宪还有什么吩咐和后续部署,下官以戴罪之身,自然竭力以为奉应。”于是,连夜署衙各处值守的人等,都被召集起来进入内院;一个个的接受甄别过关;与此同时,自红柳营顺势开进州城内的驻泊左骁卫将是,也星夜接管了城池各处的关防、门禁,开始执行宵禁。
而后,源自本地的团结营三位都尉,主管捕盗、巡禁事的两位司马,留在城内的玉门、且末守捉使;城西的护路军晋昌营正、副营官,也相继被连夜
“请”到了府衙之中,就在没有能够走出来了。唯一能够送出来的,则是他们亲手联名签押、副署和用印,下令调动各自部署,协同州衙一应行事的文书。
随之而来的是成群结队,明火持杖穿街而过,又破门而入的隐约动静或是激烈的嘈杂声。
更有十几队人马连夜驰骋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笼罩的旷野间。因此,当天色重新放亮之后,早起忙碌生计的贩夫走卒,赶早市和小市的士民百姓、城郊乡农;都不约而同的发现城门四闭戒严。
一时间城内外不由的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然后,又有人发现,城内的一些宅邸和会馆、酒楼茶肆、货铺和行栈,还有一所颇为知名的行院;都已经被人贴上查封禁条,而只剩空荡荡的满地狼藉。
而对于晋昌城内的府衙而言,而至一时间人满为患;关押满了连夜搜捕而来的各色人等;又在外来宪使所属分派之下,进行紧锣密鼓的审讯和甄别;其中大部分结果,都呈送露面坐堂的施景轩前。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提笔如飞,批下一桩桩的严厉处置扎子,并且机械一般的往复用印付准。
反正他也看明白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自己在这个位置都待不长了。
至少,瓜沙相关的荣辱得失和利害关系,都与将要入朝问罪的他,别无关系了;既然如此,又何以吝惜这最后一点,在位施行权柄的机会呢?
起码还能略微示好,这位权柄和神通一般广大的上宪。当然了,另一方面也有他私心之下,某种快意恩仇的发泄和肆意。
随着连夜抓捕行动的结果,一件件的陈年旧事和背后干系牵连,还有幕后的势力,也随之相继浮上了水面,简直是令人触目惊醒。
虽然,施景轩自从上任沙州以来,就没少与各方势力,明里暗中的打过交道;自然也知道当地因为地处河西孔道,草原、大漠和河廊的三地交汇;免不了被周围的各种势力,长期影响和渗透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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