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直接攻击,并且放火焚烧了商山观,这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了。
故而哪怕他再不甘愿,也只能重新捡起已经生疏的骑术;召集了县内的壮班和以备兽害的土团猎队,又传讯给附近停驻的团连戍垒和府兵军庄;邀为后援。这才在前呼后拥之下,向着商山观而来。
然而,当他赶到了半路的时候,接二连三传回来的消息,却又让他不由犹疑再三,而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了。因为,据报袭击商山观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贼人,而是全身披挂、器械齐全的一整队甲兵。
要知道这可是京畿重地,就连左右六街使的金吾子弟,也是绯袍轻装。能出动甲兵的可不是什么等闲存在。紧接着又有消息称,见到火起就近前往商山观的一队护路兵,也被这些不明甲兵击溃了。
而护路兵和漕营,历来都从属于州府直管,却又受到各道转运司的节制和分巡御史的监督;敢于直接击溃他们的人,可不是李修远这区区蓝田县令可招惹的起。然而,在他决心下令掉头折返之际。
第四波报信的人又迎面赶上来了。这一次给他带来了那些不明甲兵的身份,居然是西京暗行御史部/里行院的人。这一刻,李修远的脑瓜子几乎是像被人抡了一锤,只剩下满脑子嗡嗡作响声嚣不已。
他虽只是个掌管蓝田地方十多万户口的小小县令,但也没少在朝廷的邸报、文抄,或是私下里口口相传中,听说过这新成立不久的暗行御史部/里行院的消息;基本都与两京发生的大事件密切相关。
但是对于李修远来说,无论是当下盛名在外的御史第四院,还是商山观的妙真洞真法师背后的宗室背景,被哪一边的事态波及到,都是以他目前的品阶和官位,无法承受的后果。“快……快……”
然而,还没有等李修远想好掉头折返的借口;前方再度赶来的数名衣甲鲜明的骑兵,也让李修远的最后一点侥幸,就此荡然无存。“奉西京里行院监司,两京巡道馆驿使之命,有请百里君一叙。”
半响之后,李修远不得不硬着头皮留下一干部属在外守候,仅带几名亲随举步维艰的走进满地狼藉的商山观内。面对朝廷新设的里行院,他固然还可以推脱一二,但却无法拒绝两京馆驿使的监管。
随后在第三跨的院落内,一座几乎被烧毁的大殿面前;李修远也见到了一名身形高大,形容清朗,眼眸深邃的年轻官人;不由连忙束手向前毕敬行礼道:“蓝田令李修远,拜见巡馆驿使当下……”
“百里侯来的正是时候。”就见对方澹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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