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阁中,裴液看着黑猫和人们服下丹药,片刻之后,他们身体的边缘开始勾勒出一些幻灭般的线条。
仿佛一幅和谐的画里出现了三十个粘贴上去的人物,然后这种不和谐开始被擦去——边缘的线条向里收缩凹陷,直到缩为一个点,三十个人就凭空消失在了这里。
裴液还是没看出这一幕的本质,揉揉眉心关了鹑首,按剑刚要回首时,身体却忽然僵住。
颈间没有搁上冰凉的锐器,但那种生死捉于人手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定住身体,手离剑柄还有一尺半,视野中飘入一角红艳的裙摆。
气氛沉默而安静。
“……前辈好。”裴液试探着道。
沉默。
“我和杨真冰是好兄弟,关系很铁的。”他大脑飞速运转,“一起练剑、一起吃饭,我知道他总是分不清背上剑的顺序……”
“你把这些人送去哪里了?”来人终于开口了,略微沙哑的女声,很沉稳。
脑海中那张霸道的蟒面终于落定,裴液踏实了些,敛容道:“回前辈,这些人是京兆府所承办鲤馆一案的受害者,今日我遇到,便送出此境,外面自由京兆府捕官谢穿堂和副史李昭接应。”
被锁定之感此时淡去,身后之人似转过了头:“我瞧你衣靴未脱,确实不像来寻欢作乐。”
“……误会。”
“那张聒噪的猴脸是谁?”
裴液怔了下,才意识到其人所指:“……涂满彩的吗?是鱼紫良,鱼嗣诚的义子。”
来人语声没什么变化:“太监不骟吗?”
“……他大概不是太监。”
来人没再说话,大概意思是知晓了。
这时身上的锁定消去,裴液才试着转过身来,面前果然是那位高挑负匣的身影,裴液顿了下,抬手一礼:“【刀鬼】前辈当面,有礼了。”
和红珠微一颔首,瞧了瞧他:“前旬真冰信里说同住者是颜非卿和裴液,想来你就是那位‘养小猫的朋友’了。”
裴液自不知杨真冰在信里怎么说他,实际上他对杨真冰会往回写信这件事都有些陌生,只好点了点头:“晚辈正是裴液。”
“你认识明绮天?”她忽然道,蟒面转过来看着少年。
“……”
使剑的认识明绮天自不稀奇,这句话问的显然是“明绮天认识你”。
裴液抿了抿嘴,沉默看着她。
“她这两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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