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很快冷了下来:“.以前不重要,现在有些重要了。”
他推门而出,低眸道:“令狐。”
安孝让怔了一下,不知在叫谁,但下一刻一个身影忽然就出现在了这位郑大人身后,面容沉默,一柄无鞘的剑就那样挂在腰间。
安孝让整个身心都不由自主的一冷——分明神京压制玄气,那种高境界的威冷还是难以掩盖。
郑俞丰就此大步走出公房,穿过院子几步来到堂前——一眼就看见了院中那名布衣乱发的女子,蓬头下一双幽亮的眼。
堂里文书们签着公文,还没来得及放出。
“谁人私放重犯?!”郑俞丰拿堂木一敲案桌,冷声道。
堂中动作顿时一滞。
他深夜坐镇此处,防的就是这种小动作。不必多想,一定又是哪个令史员外郎一类在摆弄些精妙恶心的把戏,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
然而堂中安静了片刻,却是从堂后响起来几声轻咳,在郑俞丰缩起的瞳孔中,一个面色虚弱的干净男子坐着轮椅驶了出来。
“不知郑侍郎忽至,有失招呼。”他微微一笑道。
“.官志沂。”郑俞丰抿紧了唇,“同为侍郎两年,我倒不知道你投了那边。”
“郑侍郎净说些没着落的话。”官志沂仍是微笑,抬手一示意,“这不是有件案子翻了,现下干脆办了,省得拖到明日。”
“谢穿堂暗附车马,意欲刺杀,当场抓获!我却不知翻在哪里?”
官志沂含笑指了下案卷:“案犯本为京兆府捕快,受捕后曾自辩是为查张明琴背后之案,当时部里判她空穴来风,打入了死狱。可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
“.”
“郑侍郎瞧,早有个长安县的捕快给部里递过一份诉状,条理也很清晰,说‘.若太平漕帮确有贩人之实,则谢穿堂当日便真为查案而绝非刺杀。纵有唐突贵人之处,不宜论死矣’。”官志沂认真道,“可惜郑侍郎或是太忙,把它疏漏了。”
郑俞丰冷冷抿紧了唇。
“现下事实很清楚,鲤馆贩人是咱们前两天刚写的案卷,今夜我忽然想起这个小尾巴,就把人家放回京兆府。”官志沂微笑,“郑侍郎是有什么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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