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忽然有些颤抖:“明明姑娘,这是什么?”
“嗯?是牌。”明云望他一眼,“你想玩吗?可惜没有时间了。”
“你玩牌和谁玩?”
“和自己玩啊。”明云不太在意地回答着,“有时候读书练剑久了,我就会玩两小局。”
她拿一双清透好看的眸子望着他:“怎么了?”
那种遍布四肢的冰凉再次出现在身上,只有最深处的火热灼烧心肺,裴液几乎不能呼吸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双唇颤动无言。
——“那,你想打牌吗?”
“啊?什么打牌?”
“就是.打牌。戏牌,数牌,我小时候常玩。”
裴液当然记得离开博望那夜的篝火旁,女子望来的清和明眸。
和面前少女清透的双眼重合如一。
裴液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怎么会蠢到.相信一部功法的狗屁“天心”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从来没有什么贰心之争。
——从细若游丝的“.抱歉”到虚弱低哑的“.一人一半。”
从“你想学剑吗?”到抿唇“好吧。那我会继续等的。”
从有些无措的“你不认字.那以后总要学吧?”到薪苍夜林中那一道决绝而惊艳的剑光。
他认识的一直都是面前这个眸光清透的少女。
三岁上山,居于这样的冷幽无人的仙境,在她还未长成“人”的时候,就已先被定义为了“神人”。
一个人伴着剑长大,她习惯了安静和淡远,但她也会记得林中每一只鸟的样子,会把刻好的剑满意地挂在墙上,会在深夜读罢剑册后的烛下,自己跟自己安静地打两局牌。
那垂望人间、遥不可及的高远只是她的衣服。当她穿上《姑射》,就化为降落人间的天人只是她本来就明如仙子,人们便都觉这套衣服合身得要命,仿佛生来就长在她的身上。
也包括他裴液。
他忽然深恨自己如此迟钝,女子坐在洞口一遍遍地遥望雨帘,难道不是正在安静地和她自己告别?
她从来没有选择《姑射》。
裴液感觉心肺在拧紧般颤抖,带着热气的字句从他喉中挤出来:“明姑娘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姑射你赢不行吗?”
她只是.不得不.
正如他所意识到的那样,少女抬眸安静地看向他:“因为,‘姑射’不会让你杀啊。”
她不是想要选择《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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