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流恶之气。
书生惊惶地退步,肖丘已声色俱厉地把住了郑栋的手臂——“小栋!”
但下一句话还是声量丝毫不减地从青年嗓子里喝了出来:“尚怀通是什么烂婊子生的!”
周遭、乃至整个会场都一时安静。
书生脸色煞白,此时他才想起江湖传言的翠羽剑门与七蛟洞不和,却不料竟然到这种烈度。
“对,对不住,是我的不是”他以为郑栋也是翠羽门弟子,一时讷讷道,“对,尚公子确实名声不佳,还是李姑娘光风霁月。”
“别听舍弟胡说!他也不是翠羽门弟子。”肖丘放高声音道,“三派嫡传各有千秋,没什么好比的。”
郑栋还要讲话,被肖丘冷冷的眼神逼了回去:“道歉!”
郑栋只作没听见。
李缥青也皱眉看了郑栋一眼,对书生温柔笑道:“抱歉,你不必在意这些,想见谁便见谁就好。尚公子、张公子、我无论我们之间关系如何,都与他人无关的。”
但书生愣愣地看着她,却是仿佛忽然找到了方向。
“不!”他掷地有声道。
“.”
“五湖之害、三派之恶,始于七蛟,人尽皆知!翠羽美名,谁人不晓?我常常就想,尚怀通虽然暂强,但占的是年龄和修为上的便宜,宛如无根之木,虽重而欲坠;李姑娘虽然暂落于后,却是雏鸟将飞——鸟若飞起来,总是比树高的。”
“好见识!”郑栋转怒为喜,“你们这些念书的就是会说话!”
李缥青摇头一笑。
忽然后面也传来两声清脆的掌声,一个慵懒的男声道:“确实好见识!”
裴液转头看去,却是刚刚躺在帘幕里的男人直起了身子:“被这番高论吵醒,倒也算是件美事。”
他一身黑衣,身形高瘦,眉眼硬朗干净,鼻梁有些过分地高,此时正嘴角噙笑地看过来。
裴液对这张面容曾惊鸿一瞥——在他第一次入城,立在博望园门口之时。
“兄台也这么觉得吗?”书生惊喜地回头。
男子点点头:“此诚切中肯綮之言,翠羽剑门四百年传承,《翡翠集》久经淬洗,堪为门派之倚仗;七蛟洞立派只是些乌合之众,《七蛟剑》也不过是当年诸人你出一门我出一门,勉强凑出的七门剑法,至今雕琢了百八十年,依然难掩粗陋,不登大雅之堂——七蛟洞如今看似烈火烹油,但最为窘迫之处便是无一门真正的立派之剑。无此剑,则无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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