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胜利或失败都不能影响他,即便刚刚败于越沐舟手下,祂也不会损折丝毫胜利的信心——或者说祂根本就无所谓信心这种东西,祂也根本没有胜败之心,祂只是永远全力以赴地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磅礴的气势从老人身上陡起。
他立得笔直如松,右臂打直指向斜下方,剑则横持,剑尖搭于后腰。
有些像官差把手搭在腰刀上,但要更加挺直,也就更加庄重。
仙君忽然感到一种注视。
一种来自高远青冥的注视。
“命感”尖锐地颤鸣起来,老人迎面走来,飘摇的黑衣仿佛变成一张不可逃脱的大幕。
祂落于此世,一直以高远的目光渺视着一切。这与力量无关——即便现在,这世上仍有许多力量远远高过祂的生灵。
这种高远来自于层次和位格。
作为太一真龙仙君切割出来的一缕意识,祂来到这个世界,就像主人巡视他的牧场。
而现在,祂第一次在这份位格上受到了挑战。
而这挑战的来源……并不陌生。
祂抬起头,知道自己已败。
这一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即便以祂洞彻一切的龙瞳也找不出半点漏洞,即便以祂从“道”中采撷出的战斗本能也无法做出任何格挡。
祂成了一个被绑缚待杀的犯人,而越沐舟是那个举起刀的刽子手。
这一剑不会太强,虽足以将祂身躯斩断,但不能像刚刚那剑一样将祂几乎整个磨灭。
可惜这把剑叫斩心琉璃,而祂的意识已如风中残烛。
撞来的风咆哮着一掠而过。
越沐舟和祂交身相错,挺剑下斩,斩心琉璃垂于身前。
仙君的身躯扑倒在他身后,龙瞳中的金色慢慢熄灭,终于成为了一双空洞的灰亮珠子。
【仙人垂看之剑】
他真的宰了祂。
不是击败,不是杀,这一剑,就像按住鸡头一刀剁下一样。
这当然是宰。
这具压城的仿佛无可匹敌的天楼,祂的尸体如今就扑倒在这里。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秋日高朗的天空,山中厚积的落叶,疏风拂过每个人的头面。
裴液目睹了这完整的一剑。
当他从林中走出时,正看见这一剑在收敛回老人的手中。
裴液飞奔过去,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人,屏息道:“越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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