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的贴身太监葵五,至今都还没有从博望城回来。
“唔……”
“也不知葵五那憨子,在博望城忙些什么。”
“仗都打完了,还留在博望城作甚?”
嘴上虽是这么说,刘荣面上,却丝毫看不出不愉之色。
只轻轻探出手接过绢帕,在额头上随意抹了抹,便将手中竹简轻轻丢在了腿上,望向殿门外的方向,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在战前,为了培养一下自己的嫡系班底,刘荣几乎将所有潜邸心腹,都派去了‘大有可为’的河套战场。
至于葵五,刘荣原本想的很简单:就那汉子牛犊般强壮的身子骨,便是砍下几颗首级、立下武勋,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是个寺人,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贴身宦官;
放出去历练一番,就算是有武勋傍身,也只是有助于这憨子作为宦者令的位置,对刘荣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毕竟再怎么说,宦者令,那也是正儿八经比二千石的官职;
虽然多有宦官充任,却已然是脱离了‘家奴’的范畴,属于实打实的臣子。
事实上,放眼整個未央、长乐两宫,能自称‘臣’而非‘奴’的宫女、太监,满打满算就三个。
天子身边的贴身太监,未央宫的宫人头子:未央宫宦者令;
皇后身边的后宫主管太监,未央宫的太监头子,宫人二把手:椒房殿大长秋;
以及,东宫老太后身边的老太监,理论上的两宫宫人头子,事实上的长乐宫宫人一把手:长乐宫中车属令。
只是和太后可以自称朕,但为了不刺激皇帝很少以‘朕’自称一样:可以自称‘臣’的理论特权,基本不会被以上三者使用。
为了表明自己的绝对忠诚,哪怕到了这三个位置,已经拥有了可以自称‘臣’的权利,也不会有哪个太监敢真的以‘臣’自称,乃至于以臣下自居。
毕竟秦奸赵高那么大一个负面案例在那摆着,无论是为了向皇帝、太后标榜忠心,还是为了避免被外朝抨击,太监群体在这件事情上,都会十分识大体、顾大局。
只是作为皇帝,刘荣虽然对这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权势从何而来’的自知之明非常受用,但只要有机会,刘荣也丝毫不会吝啬于为属下——尤其是嫡系元从创造机会,以更顺利的座位刘荣为他们所安排的职位。
毕竟宦者令,可不是刘荣为葵五安排锻炼的过渡性职务,而是葵五,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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