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撤军会被单于庭治罪,故而不敢撤退。
更是有一小部分人暗下嘀咕:就这鬼天气,匈奴人怕不是早就已经悄悄溜走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匈奴人真的已经悄悄撤退,只留下一座被漫天飞雪冰封的空营;
那朝那塞守军,岂不是在程不识的率领下,和空气斗智斗勇?
而且还是和刺骨的冷空气斗智斗勇……
“嘶~”
“要俺说,下回再有战事,俺们可得好好打听打听。”
“若还是这程不识领兵,就不急着投军了。”
“——做程不识的兵,可是比县衙征徭役还苦些!”
“单只是苦些倒也罢了,拼死拼活一场仗打下来,全军上下愣是连百十个首级都凑不出来……”
这一回,男子的牢骚倒是没再被左右同袍所忽略。
男子的话语,引起了大部分士族的共鸣。
——战争爆发至今,朝那塞守军的伤亡比例,早就超过了两成。
截至今日,单就是阵亡者,以及重伤不治者,便已经超过两千人!
反观战果——除了百十来个死都没能死在塞外,尸体被留在塞墙之上的匈奴人外,其余匈奴尸首,都被撤退路上的匈奴人顺手捡了回去。
伤亡超四千,阵亡超两千,斩获却至多不超过首级一百颗……
“此战过后,纵他程不识来头再大、后台再硬,怕也是前途无望。”
“——怕是日后,我汉家就没有一个叫‘程不识’的将军喽~”
“倒是那雁门守李广?”
男子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纷纷眼前一亮,各自带着憧憬的笑容,争相点下头。
“说是那李广出身陇右,和俺们一样,都是良家子的出身。”
“——平日里,什么爱兵如子、同衣共食,那都没说的!”
“行军打仗,也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舒心怎么来;”
“和匈奴人真刀真枪打起来,李将军那也是身先士卒,从不落于人后。”
“单就是这一项,又岂是这缩头缩脑的程不识所能比?”
几句话的功夫,三五人便自然而然围拢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李广的诸多优点,以及程不识的诸多缺陷。
话说一箩筐,总结起来就一句:就算是在李广军中喂马,也绝不在程不识麾下为将!
原因无他:实在是程不识治军过严、作战太过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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