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权、议政权,却绝对不能拥有重大决策权。
从個人立场上,太子刘荣可以就某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从身份职务上讲,监国太子可以从上位者的角度,在议论中否决朝臣百官、公侯贵戚的论点。
但最终结果如何,必须由天子启拍板。
在朝议之上,绝不会,也绝不能出现这样一种情况;
——刘荣说:这件事,孤觉得可以,那就这么办吧,不用请示父皇了。
哪怕这件事,真的是刘荣在拿主意、真的是刘荣‘一言而决’,在朝议之上,刘荣也必须摆出这么个姿态,来让天子启充当最后决断者。
这既是为了借天子启的威严,来扫清政策推行过程中的阻碍,也是为了确保父子二人之间,不会因为权力归属问题而出现隔阂。
“父皇允准,秋收之事,便这般定下。”
“下一件,则涉及到朝堂公、卿有司的任命调动。”
“还请内史上前,将如今朝中,出缺的公、卿,及有司属衙职务,同孤、父皇,以及朝中诸公说上一说。”
丢下这么一句话,刘荣也趁着这难得的气口,抓紧灌下了一口茶汤。
而在刘荣淡定自若的目光注视下,内史田叔站出身,按照刘荣的意思,将如今朝中出缺的重大职务,依序摆在了殿内众人的面前。
“三公之中,右丞相条侯周亚夫,于上旬请乞骸骨;”
“左丞相开封侯陶青,为相三年,其才能平平,并不能将相府梳理的井井有条,故而惶惶不可终日。”
“——开春之时,开封侯陶青哀求觐见,并恳请陛下准许开封侯告老还乡。”
“陛下暂不准,却也曾言:左、右丞相都不干了,怎也要找到适合的继任者,再放这二人荣归故里。”
“故而,条侯乞骸骨的奏疏,陛下也至今都是留中不发……”
说着,田叔不由得将眉眼一抬,试探着望向御榻上方的天子启。
见天子启面无异色,才将目光移向刘荣;
待刘荣面无表情的缓缓点下头,方继续道:“条侯、开封侯,皆乞骸骨以告老还乡,陛下已允准二人荣归故里。”
“故左、右丞相皆出缺;”
“内史臣田叔,以暂代百官之首,当请陛下、家上示下;”
“——条侯、开封侯卸任之后,朝堂当议者,乃左、右丞相二选,还是复行丞相之制、不分左右丞相,只议丞相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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