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其他的地方,再得到源源不断的兵马???”
啪!
“我汉家的关东,何时烂到了如此地步!!!”
气急之下,天子启手中竹简也应身飞出,不偏不倚落在了朝班首位,正跪地俯首,脱帽谢罪的丞相申屠嘉身前。
“下邳三万,良成三万,司吾三万,武原三万;”
“待引军北上至城阳国,他周丘,难道便能有十数万兵马了吗?”
“如果当真如此,那刘濞老贼的账下,是否还有张丘、李丘之流,也都能在我汉家的关东,随意拉起好几路十数万人的兵马?”
说到最后,天子启的语调已经是压了下去。
但此刻聚集在宣室殿内的人,没有谁不清楚:相较于歇斯底里的咆哮,恰恰是这般沉下去的语调,才更能说明天子启的怒火,愈发临近彻底迸发的边缘。
天子启,显然是在等丞相申屠嘉,就‘关东地方糜烂’一事给出交代。
而对此,老丞相申屠嘉,却是有苦难言……
“臣,执宰汉祚,佐陛下以治天下,竟使关东地方郡县糜烂至斯……”
“臣,死罪……”
先摆正态度,将黑锅背起来——反正申屠嘉也习惯了。
待天子启又一阵吹胡子瞪眼,再接连发出几声冷哼,好不容易将怒火平息下去些,申屠嘉才缓缓直起身,仍旧双手捧着冠帽。
嘴上却说道:“下邳,是隶属于楚国的县。”
“在楚王刘戊举兵谋反时,下邳能紧闭城门,不与从贼,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忠臣了。”
“至于那周丘,之所以能诈开下邳的城门、能设计杀死下邳令,却并非是周丘多么有智谋,又或是下邳令多么愚蠢。”
“——周丘进入下邳、召见下邳令,都是靠着一枚吴王刘濞赐下的、出自长安朝堂的符节。”
“以‘长安使者’的身份诈开下邳,召见、杀死下邳令,纵是那下邳令太过于不小心,也实属情有可原……”
语气夹杂着羞愧的一番辩解,却引得天子启眉角又是一挑。
“怎么?”
“此事难不成,还能怪到朕的头上?”
“是朕不该给他刘濞老贼——给前往吴地送诏书的使者,赐下天子的符、节?”
见天子启才刚压下去的脾气又‘腾’的一下被点燃,申屠嘉只赶忙继续往下说道:“请陛下,稍息雷霆之怒。”
“且容臣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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