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病隐有复发,咳嗽时,鲜血染红了手中的白色锦帕。
“表姐……”
陆漪原本耷拉着脑袋,见自家表姐这般模样,又想起景三哥犯了这般的大事,几无活命的道理,脸上满是泪痕。
此时这太枢阁次辅府中的小亭里,一片愁云密布。
亭外也下起雨来。
宁蔷咬着牙,死死压下喉咙中甜意。
陆漪目光呆滞。
唯独陆琼单纯直白:“陆景一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二没有什么能争神器的权柄,更没有权欲可言,否则他早就出仕为官了,朝廷说他谋逆,究竟谋得是哪门子的逆?”
一旁枯坐着的盛姿神色顿时一变,索性仙游公主去探消息,不在当场。
大柱国府上的公子苏照时向来温和,此时也皱起眉头朝陆琼摇了摇头,陆琼自知失言,紧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盛姿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天上乌云堆积,进而落下雨来。
她心中太过无力。
当朝太枢阁次辅的女儿,在这等大事面前就像是被浪潮推走的石子。
就在她出神之际,她眼角的余光隐约察觉到,云雨带来的朦胧雾气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坠落了,落在了院里的池水中。
——
“七皇子死了!”
盛如舟扶着姜白石站在东堂屋檐下。
姜白石难得站得笔直,他抬头看着天空,眼神里有些遗憾。
“没有重瞳值守,就看不清天阙命脉所在了。”姜白石叹气。
盛如舟扶着自己这位半生飘零,半生位居天下巅峰的老师,心中实为不解。
“一位天下最风流的白观棋,一位有望成真君境的陆景……究竟是什么棋局能够抵过此二人?”
姜白石不答,只说道:“好一场大雨。”
好一场大雨!
大雨倾盆而下。
太玄宫中微弱的烛火好似灭了。
太玄宫外,有山水倒影,似是一片蜃景。
而那山水也并不曾维系太久,终究破碎,被卷入风雨中。
陆景站在书楼修身塔第五层。
他看到观棋先生往日的桌案上,摆放着两样东西。
一块美玉,玉色清透。
陆景拿起美玉,入手温润。
另一样东西是一枚锦囊,陆景不需打开锦囊,就已经感知到锦囊中的物事。
“天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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