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当初贫道请来天宫斗部神灵附体,虽能力胜于那位享乐神,恐怕也要负一些伤。”文平子说着话时眯起眼睛,好似也陷入了对那晚的回忆当中,不过他说起来口气倒是轻巧,“然而最后关头,山上来了一名道友,正是那青云宫的道友。”
“道友慢慢说,吃饭为主,不要着急。”宋游也来了兴趣。
“那享乐神一见那位道友,就愣住了,没几句话,他叹了口气,便不再反抗了,说任我发落。”文平子说道,“贫道念他本罪不至死见这样子又还有得救,便准备放他一马。可惜贫道愿意放,被贫道请来下界的神官却不愿意,一锏便将他打得魂魄飞出,肉身生机断绝。”
“竟是这样……”
宋游不免睁大眼睛,有些唏嘘。
看来当年蛩山脚下,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的生灵来到这蛩山脚下,在神庙中相处一年,情谊并不是假的。
随即宋游吃了口菜,却又问道:“那在下遇见的樵夫又是谁呢?”
“道友竟也遇到他了?”
“自然遇到了。”
“便是山下常常上山砍柴的樵夫了。常受享乐神的庇佑,那几日刚刚病死,孤独无依,竟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文平子说道,“贫道念及他修行属实不易,便劝他悔过自新,令他暂借樵夫尸身,愿他还有一次机会。后来贫道在蛩山暗中守了半年,见他每日只砍柴打柴,回家之后也只学习道经和诗词,身上邪气日渐消散干净,便也不再难为他。”
“道友慈悲。”
宋游微笑着说道。
旁边一直吃饭、默不作声的小女童听闻,则是愣住了,抬头把他们盯着。
宋游只是笑而不语——
樵夫本无文化,平常上山砍柴,也是谋个生计,就算听了青云宫的道长念了一年诗词经文,又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么多?
山上正有山泉潺潺流下,清冽可口,又哪来去山下神庙中讨水喝的说法?
只是宋游在去蛩山之前,也打听过这位享乐神,知晓他虽然犯错,却也没有如安乐神那般吞吃活人、索取人祭。到了蛩山看见樵夫,也看出了一身干净的享乐神。
于是上山发现当初那场斗法的赢家确是文平子,又下山言语试探,最终便离去了。
倒也不是说非得放过他,只是国师本是请文平子来处理享乐神,既然文平子都选择放过了他,宋游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道友既然遇见了他,也看出了其中玄妙,又为何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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